作为医者,在面对患者时,应该想尽办法的助他痊愈。
厨房里熬制的药方,已经不再适合林珏,拔毒是个冒险的方法,治得了一时,治不了一世。
回房,苏卿墨拿来草药在厨房里炮制。有些草药炮制了才能用。
临近傍晚的时候,顾秦氏从房里出来,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
“墨儿……”见苏卿墨在厨房里忙活,顾秦氏愧疚的唤道。
“舅……”苏卿墨刚一张口,嗓子疼的厉害。
见顾时年哭肿的双眼,苏卿墨迎上前,为顾秦氏擦掉了眼泪。
“墨儿,你不怪舅母吗?”
顾秦氏流着泪,声音哽咽,语气里不难听出自责。
苏卿墨笑着摇摇头。
“可是,年儿……”顾秦氏有些说不下去,低着头,小声的哭泣。
苏卿墨拉着顾秦氏的手,坐到灶堂前,用袖子为她擦去落下的眼泪。璀璨的眼眸,清澈见底。
“舅母的好墨儿!”苏卿墨的善解人意,顾秦氏再也绷不住心里的愧疚,抱着苏卿墨失声痛哭。
顾时年在外面处理好野猪回来,未进屋子,便听到他娘的哭泣声。
大胡子脸,眉头皱的好似打结!
跟在身后的周水生,牛车上装着满满的一车野猪肉。
他赶车牛车去桃源镇抓药回来,恰好遇见处理完野猪的顾时年。
“水生叔,小姨在我娘的屋子里,你去看看她吧!”
顾时年支开周水生,进到厨房,拉开顾秦氏和苏卿墨。
“不知道自己身怀有孕吗?抱着就会哭哭啼啼的人,你是想生一个愁眉苦脸的孩子吗?”
古人云,相由心生,多和爱笑的人在一起,你也会爱笑,和爱哭的人在一起,剩下的便是愁眉苦脸。
顾时年含沙射影的讽刺他娘,苏卿墨不爱听,清澈见底的眸子,燃起小小的火苗,一巴掌拍在顾时年的后脑勺上“啪……”得一声,清脆悦耳。
纵然顾秦氏照顾周氏惹怒了顾时年,顾时年这翻言辞犀利的话,讽刺了顾秦氏,又诅咒了苏卿墨肚子里的孩子。
苏卿墨不高兴了,打完后脑勺,又踹了顾时年一脚。
“年儿,娘知道错了!”听到顾时年的话,顾秦氏憋回落下的眼泪,小心翼翼的开口。
闻言,顾时年当顾秦氏为空气,周身的气势冷冽了几分,拉着苏卿墨出了厨房。
“你要留下周氏当证人,我不反对。若你敢出手救她,别怪我不念亲情。”
顾时年这话,很显然是说给厨房里,顾秦氏听的。
闻言,顾秦氏走出厨房,“年儿,娘再也不去了!娘知道错了。”
哭了一下午,想了一下午,顾秦氏悔不当初。
“年儿,娘错了!娘真的知道错了。”
报恩有许多种方法,不能因为周氏救过她,放下家里的人不管。周氏是对她有恩,墨儿难道对她没有恩吗?
顾秦氏的话,顾时年当做耳旁风,厌恶的眼神看向顾秦氏,“顾秦氏娘若觉得做够了,娘看上谁,儿子定风光的将您嫁出去。”
顾时年还是在周大福家的一番说词,别说苏卿墨为她开脱,那个理由,算是真的,他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年儿……”顾时年的话落,顾秦氏害怕的又要落泪,又怕惹顾时年更生气,硬生生的憋在眼眶里。
闻言,苏卿墨用力的踹了顾时年一脚。不满的眸子,怒气冲冲。
“苏卿墨,你踢我我也要说,周氏可怜,你不可怜?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你又是怎样拉我们出陈家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的?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悲催的人生,是谁造成的?”
顾时年心疼的看着苏卿墨,话锋一转,眼神冰冷的看向顾秦氏,“自己软弱,受人欺负,心善是否有个限度?每次都要我三催四请,您才肯回来了吗?”
“您口口声声说苏卿墨是您的命,在外人面前,她连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都不如。”
顾时年的情绪是彻底爆发,对顾秦氏有生以来第一次指责。
话落,拉着苏卿墨进了林珏的屋子。顾时年不想让苏卿墨看见顾秦氏的脸,他自己同样不想看见顾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