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心带着苏卿墨在大雪中七绕八拐,半个时辰后,来到骆归留装潢华丽的小院。
魍站在雪地里,着中衣,身上落满厚厚的积雪。
“这是怎么回事?”苏卿墨上前,看到魍几乎冻僵的脸,嘴唇乌紫。
魍,没有答话,挺直着身躯,眼里满是倔强。
“啪……”一声脆响从屋里传来,苏卿墨看了一眼魍,推门走了进去。
地上破碎的瓷器,遍地,镂空木雕的圆形房门,珠帘轻摇,房间靠窗的位置,软榻上半卧着一个红色的身影,胸襟的衣衫半开。
上好的银碳温暖着整个房间,大红色的布局,檀香袅袅,不是认识屋里的男子,苏卿墨还以为自己误入了豪门人家的洞房。
骆归留一手撑着肿成猪头的脑袋,一手握着酒杯,软榻上青花缠枝连纹小巧精致的酒壶斜倒在矮桌上,醉人的酒香四溢。
苏卿墨凝眉走入,斜躺在软榻上慵懒的骆归留听到声响,手里握着的酒杯朝着苏卿墨这边砸来……
“滚!不站够两个时辰,不要进来。”
骆归留的语气很冷,酒杯落地一声闷响,杯中的甘泉溅在苏卿墨脸上。
苏卿墨清瘦的脸,整个的黑了下来。
“你去外面站两个时辰我看看。”冷着声音,苏卿墨气上心头。
听到思念的声音,骆归留睁开眼,拢好胸前的衣服,起身下榻。
“女人,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大雪纷飞的冬天,你站在外面两个时辰试试,看冻不冻得死你。”苏卿墨无惧骆归留身上杀人的气势,凶巴巴的顶回去。
下一秒……
苏卿墨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干嘛?有病吗?”用力的推开骆归留,苏卿墨虎着脸,满眼的阴沉。
“女人……”骆归留确信自己不是做梦。
清早醒来,映入眼帘的房间是那么的熟悉,明明身上的温度还在,偏偏血液似倒流,冷得心头发颤。
昨夜难道是做梦吗?那个女人真的还活着吗?
骆归留不敢问,也不敢想,满腔怒火发泄在魍身上。
谁让他半夜趁自己昏睡,带着他离开。
苏卿墨冷眼看着骆归留,等待着他的下一句。
肿胀的脸,淤青的没一个好地。
眯成一条缝隙的眼,苏卿墨接收不到骆归留眸光中的眷恋。
“怎么不说话了?成哑巴了吗?大冬天的你要不要去雪地里洗个澡?”苏卿墨耐心有限,客栈里就林清珏一人在,顾时年也不知道进入牢房没有?
“女人,你找死吗?还是说要谋杀亲夫?”
确定女人还活着,骆归留恢复往日的散漫,重新躺回到软榻上。
斜躺着,一手撑头,一手搭在弓起的膝盖上。
“谋杀亲夫?骆归留,你耳朵聋了?还是脑子被顾时年打残了?昨晚我说今日会来教魍和初心医术,你几个意思?不愿意让魍帮忙,大可告诉我,你罚他在雪地里站着是什么意思?”
“是想让他冻病了,你好找借口拒绝我吗?”
苏卿墨愤愤不平!
骆归留从来不知道苏卿墨这个女人的嘴巴这么能说,一开口,小嘴吧啦个不停。
她指责的话,骆归留心情好的没有放在心上。
“做错事,自然是要罚的。”
“要罚,不能让我教会他医术再罚吗?”苏卿墨语气很硬,眼眸中隐隐约约能看见压制的怒火。
所有的英雄都该被尊重,进门看见可以帮忙的人快成了冰雕。骆归留这是啪啪~的在打苏卿墨的脸。
南宫城说被盗的尸骨是南宫大将军的,为国家上过战场的人,不应该被世人敬仰吗?
苏卿墨眼含怒气的看着骆归留,魍是他的属下,他惩罚自己的属下,苏卿墨没意见,若在这关键时刻处罚,苏卿墨不愿意。
感知到来自苏卿墨的怒火,骆归留不慌不忙的敲打着膝盖。
“秦慕淮惹的祸,你让他自己去处理。怀着身子,拿我的孩子不当回事?”骆归留庸散的语调,沙哑的嗓音,似在与苏卿墨闲话家常。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有多在意这个暴脾气的女人。
天寒地冻的,大着肚子四处奔波。
与她相遇,她似乎永远都在忙,不是忙着救人,就是在救人的路上。
“孩子好得很,你要喜欢,我肚子里有三个,等他们出生,你可以检查。”
苏卿墨本来想说,等孩子出生,他可以抱一个回家养。
敲登门鼓,一去她可能就是九死一生,孩子是她的心肝宝贝,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回去。
“三个孩子?不是双生胎吗?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