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喝进去水,下一秒苏卿墨就给吐了出来。
苦汁连带着黄疸水,吐得昏天黑地。
骆归留心疼的,眼眸里焦急的不知所措,“墨儿……”
苏卿墨吐得浑身没劲,眼皮都抬不起来,刚要躺下,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来人,找大夫……”骆归留急得大喊,慌忙得坐在床边上,搂着苏卿墨,甚至忘记了自己麻木的双腿。
“墨儿……”
骆归留给苏卿墨顺着背。黑暗中,魍听到骆归留的吩咐,门外黑影一闪,再无动静。
一直担忧苏卿墨的顾秦氏,在楼下睡得不踏实,噩梦中又是苏卿墨要离开的画面,猛的惊醒,发现是做梦,大冬天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惊醒后,顾秦氏再也睡不着,起床喝了一大杯凉水,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穿衣打开房门,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上楼。
心里咯噔一下,匆忙的跑了上去。
老大夫又被请了来,看到脸色几乎透明的苏卿墨,语气有些责备的对着骆归留道,“这位公子,老朽建议你还是在此处多待一些时日,夫人身怀有孕,出远门怎么也不知道备点家乡的泥土?”
“大夫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骆归留虚心的接受批评,态度极好。
“不知大夫,我夫人的病要怎么治疗?”
老大夫把脉完,又从新开了一副药方,“水土不服,加上舟车劳顿,夫人此前又动了胎气,此药方需要家乡水熬制,才能见效。”
听着老大夫的话,骆归留不由分说的,吩咐魍快马回到青山村。
顾秦氏进来时,魍刚好送大夫出门。
“大夫,我的墨儿怎么样?”顾秦氏急不可耐的问道。
“不……”
老大夫刚要开口,骆归留赶忙打断,“舅母,墨儿无大碍,我们在洛州城多住几天再走,过几人是腊八节,这里的腊八节很热闹,墨儿肯定喜欢。”
为了怕顾秦氏看到床上的苏卿墨,骆归留转移话题,送顾秦氏出去,出门前,眼神冷冽的警告大夫,让他不要胡说。
骆归留再回来时,苏卿墨又睡死过去,嘴里不停的嘀咕着什么?
骆归留凑近了聆听,尽是一些他听不懂的词汇,“如爸爸,妈妈……”
苏卿墨病了,进京的队伍,在洛州城停了下来。
顾秦氏每天都守在苏卿墨床边,晚上很晚了才回去休息,换骆归留守着。
就这样,苏卿墨醒了吐,吐了睡,过了三天,魍风尘仆仆的带着青山村的水和土回来。
有时候不迷信都不行,在苏卿墨连着喝了魍从青山村带回来的水熬得药后,吐得次数少了,昏睡的时间减少,偶尔还能和大伙说会话。
“魍,你说什么?顾时年来信了?”
魍返回青山村,路过阳城驿站,听到有人说是给南宫大将军家的送信,给拦截了下来。
苏卿墨接过信件,拆开,又递给骆归留,“你念给我听。”
傲娇的语气,苏卿墨才不会承认她不太识字,骆归留跟苏卿墨相处这段一段时间,逐渐摸清了她的性子,在顾秦氏口中旁敲侧击下知道了不少她的事。
“好。”骆归留眼里的溺宠,几乎融化世间万物。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打开信件,“墨儿,展信安!我已经平安到边境,勿念。”骆归留天籁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让人忍不住沉沦。
“没了?”苏卿墨等了半响没有声音,问道。
“没了。”骆归留邪性的笑道。
“卧槽,这个该死的顾时年,多说几句会死吗?”苏卿墨不信,拿过信纸,一个字一个字的数,还就真的十五个字。
苏卿墨差点一口鲜血喷出,将信纸揉成一团,丢进火盆里。
“女人,今日是腊八节,要出去转转吗?”骆归留询问。
苏卿墨摇摇头,“我不去了,你带舅母她们去逛逛,我再睡会,明天开始出发吧!”
见苏卿墨不去,骆归留不强求,按苏卿墨的吩咐带着顾秦氏她们在洛州城,玩到傍晚回来。
回来时,苏卿墨起床,何初心没有跟着去,在酒楼照看苏卿墨,顺便熬夜。
人清醒,苏卿墨给自己把脉,又看了一眼之前老大夫开的药方,加了几位药进去使药效更好。
吃完晚饭,苏卿墨难得的没有吐,洗了个热水澡,骆归留带着一盏七彩灯,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