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将至,虽然午间仍旧觉得热,但早晚却有了凉意。
甄茴早起兴致大起,给自己做了新鲜东西吃,小儿拳头般的疙瘩汤,里面放了菜和鸡蛋花,煮的时间短了,疙瘩里面还夹生,甄茴囫囵吃了,混了个肚饱。
吃完饭,甄茴收拾了碗筷,顺手又将家里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直到连一片杂草也无,才停了手。
陶罐里的花儿萎了,甄茴便出了门去,去山脚采了野菊,换了家里的插花——住在山脚下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出了门就是山,采个山花野草的,可谓是伸手既得。将来起了山雾,再去采个蘑菇什么的,也委实方便的很。
待家里收拾完毕,甄茴端坐在木桌前,煞有介事的磨了墨,提着毛笔一阵写写画画。
严襄凑过来,对着她的字迹一通讽刺,“哎呀,你这写的什么东西,看起来和砌房的砖头差不多,毫无风骨美感可言,好在还算齐整。”
甄茴满头黑线,她还是小的时候上过两年兴趣班,后来又没有深入的去学习,当然不会写的有多好了。
严襄见甄茴吃了瘪,心里窃笑布置,想继续品评她的字,只是嘴巴刚张开,又悄悄合上了,纸上的字不多,只有四个,“出行准备”。
前俩字他认识,后面俩字,他一个自认为饱读诗书的才子,居然从未见过。
严襄想问,又怕被嘲笑,甩着尾巴绕着甄茴转了两圈,到底还是忍不住,于是问道:“喂,甄茴,后面这俩字念啥,该不会写错了吧?”
甄茴看了看自己写的字,眨眨眼睛,“没错啊,你不会不认识吧?”
严襄气结,果然被她鄙视回来了,也罢,怪自己嘴欠。
“难道你连准备二字都不认识,你不是大官之子吗,还是皇帝的高级保镖,不应该是个文盲啊?”
严襄气得跳脚,“我从来不知道准备二字,居然这么写,我从小到大,没有一个夫子,这样教过我。”
甄茴这才想起来,自己写的是简体字,他一个古人,不认识才正常,能认识才是有鬼。
严襄伸出前爪,蘸了蘸墨汁,“欻欻”就把繁体字“准备”写了出来,“这才是准备的正确写法,到底谁才是文盲?”
甄茴不打算和严襄纠缠这些细枝末节,便说道:“我自己写的字,我自己认识便好,别人认识不认识,跟我没关系。”
论说话噎人,严襄永远不是甄茴的对手,因此自认倒霉的哼了一声,就趴在旁边,闭目养神去了。
“喂,你这怎么还当起甩手掌柜来了?不帮我参详参详吗?我可是在为去京城做准备!这可是你的事情,如果你自己的都不上心,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帮你。”
严襄一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于是掀了掀眼皮,“你把你想到的东西说来听听,你想不到的,我再做补充,行不行?”
甄茴勉强同意了严襄很是敷衍的提议,说道:“我现在能想到的,无非是衣食住行四个字。”
“那你具体说来听听。”
“衣,就是衣服,咱们此行北上,天气越来越冷,你好歹有一身皮毛,我就得给自己准备两套厚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