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景乔才是真的有了心理问题,宋伯渊就算意识到错误了,也不敢把景乔放出来了,他怕她真的寻死。
于是景乔在病院里又疗养了一段时间。
而宋伯渊自己也接受了相当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
再后来,景乔出了院,和景策见了面,当时周小楚也在场,然后景策出了事,薄景深给母亲顶了罪,进去之前先把景乔安排妥当了。
再然后就是现在了。
从苏鹿听薄景深说这些开始到现在,前后时间可能都才半个小时。
却说尽了景乔这些年的煎熬,可见人啊,甭管过得多幸福,或是多不幸,其中无论是甘甜美满或是凄风苦雨,自己在里头是不是度日如年,在旁人眼里,旁人的口中,只不过就是超不过半小时的概述罢了。
个中酸甜苦辣,只有自己知晓。
所以在意别人的看法,活得太累,完全没有必要。
“唉,只能说,都不容易。”苏鹿说道。
薄景深抿了抿嘴唇,“所以我其实挺能理解苏浙和沈循为什么不待见我了。”
没站在相似的位置,还真没法感同身受。
但是眼下,因为景乔的这些事情,薄景深站在了和他们类似的位置。
他想了想,道理都懂,也明白有时候人不得已,都有苦衷。但还是会气愤,你的苦衷,凭什么要让我妹妹来买单,为什么我的妹妹要牺牲了自己的健康,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伤害了自己的感情,甚至都差点不愿活了。就因为你的苦衷?
然后苏鹿才又听薄景深说,那之后,宋伯渊就跟疯了似的,也是从那时候,他疯狗的名头才传了起来。
“他差点就亲手宰了他继母柳佳蓉。就连他爸都拦不了他,当时真的就是用枪直指着柳佳蓉的脑门,要给自己那没机会出世的孩子偿命。”
宋伯渊的父亲根本拦不住他,当时在场的还有宋伯渊那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他当时就是要杀了柳佳蓉,再宰了那三个哥哥,他对他们说,反正他自己有精神问题,杀人不用偿命。
就算要偿命,他大不了就不活了,反正他这一辈子活得也没有半点意思。他已经立好了遗嘱,所有的财产全部留给景乔。只要能报仇,他心甘情愿赴死。
宋伯渊的父亲怕他真的那么做,那他可就真是鸡飞蛋打,恣意妄为了大半辈子,临了临了人到晚年,老婆孩子一朝死的死疯的疯,那就完了。
所以宋伯渊的父亲当时对宋伯渊说,只是死,太便宜他们了。不如慢慢惩罚他们。
宋伯渊当然知道父亲这是缓兵之计,想要先稳住他的情绪,先保住老婆孩子的命,然后再慢慢图谋。
宋伯渊肯定了他的这个提议,的确,慢慢惩罚他们才更解气。
但也看穿了父亲的缓兵之计。他手段凌厉,没有给父亲任何能够慢慢图谋的机会。
他买下了那座私人精神病院,把继母关了进去。
那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被送去了某个第三世界兵荒马乱的小国家,美其名曰为开拓当地市场,其实就是流放去那里,送过去的第一年就打断了他们一双腿。
而继母在精神病院里被特别照顾,耳朵聋了一只,还有一只耳朵半聋。
因为她曾经打过景乔耳光,把景乔的鼓膜都打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