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私立医院费用高昂,所以住进来的病人虽然不说非富即贵吧,但也有不少不差钱的,要么是本身就不穷,要么是本身的保险很是完善。
可以在医疗上投入很大的价钱。
一旦自己不缺什么,就更能够抽离出来,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冷静地判断。
“医院怎么说?”苏鹿问道。
病人家属耸了耸肩,“医院也不是什么冤大头,本来雷医生就没错,而且不止我们,其他好些病人家属,我们都私下讨论过,23号床的身体实在太弱了也有原因。总之,现在就这么僵持着,反正他们父亲现在这个状态也没法出院,他们就天天闹。”
苏鹿心说,昨天看到程又然的情绪状态还行,她都不知道原来又然的单位出了这样的事情。难怪又然昨天连吃带拿的,可能就是想要带点好吃的甜点,让雷医生缓解一下心情吧。
病房里的喧哗声忽然变大了。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然后有清晰的碎裂声,还有叮铃哐啷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砸落到地面发出的声响。
原本还在这边的几个家属都站起身来,“出事了?”
病房里传来一声,“哎怎么打人呀!”
苏鹿也一惊,赶紧跑到病房门口去。
病房里场面混乱,医生们个个神情戒备,地上有碎掉的瓷碗,还有一些不锈钢的杯杯盘盘的。
碎掉的瓷碗碎片上,还染着些许血迹。
“打人啦!医生打人啦!”其中有个中年女人扯着嗓子喊道,从她的声音不难听出,她就是先前怒骂雷医生的那个人。
苏鹿乍一眼没有瞧见程又然,只有雷扬背对着门的高大背影,苏鹿不由得左右张望着。
然后她才察觉,自己之所以没看到又然,是因为又然被雷扬护在怀里。
苏鹿往里走了两步,才看到被雷扬护在怀里的程又然,面色有些白,额角上一个肿包,破了个小口子,渗出血珠来。
不难猜出,应该就是被刚才那个瓷碗砸中了头。
程又然脸色发白,显然是有些被吓着了,别看她性子比苏鹿而言,似乎要更有脾气一些,但其实,并不是个坏脾气的人,真碰上这种事情,也只有被吓着的份儿。
天知道这一瓷碗是怎么砸到程又然头上来的。
但是看到程又然额角上的血痕,苏鹿心里的火就有点往上蹿。
而雷扬,脸色又冷又沉,嘴唇抿得很紧,紧紧握着程又然的肩膀,手指骨节都发白。
那个中年女人还在嚷嚷,“雷医生你怎么能打人啊?!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啦!我要去告你,我要告你们!”
有两个年轻的医生,大概是来实习的,也没见过这场面,又生气又委屈,眼圈都红了,对这个中年女人反驳道,“你怎么能胡说呢?!明明是你们先用碗砸雷医生,程医生挡下来之后,雷医生怕你们再动手才推开你的,明明是你们先动手,怎么还恶人先告状呢?”
程又然嘴唇轻轻颤抖着,她伸手轻轻抓了抓雷扬的白大褂衣襟,“我们走吧。”
雷扬目光沉沉,盯着她额角的血痕,程又然看得到他眉眼里酝酿着的暴怒,医生也是有脾气的,医生也是有底线的,一再的忍让,只是让对方有了变本加厉的底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