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闹,晚宴已然没有办法再开下去了,皇后带着梅妃离席,李乐本来就莫名其妙更不明所以,自然也是跟着一块走了。
崔衡寒着脸一言不发起身离开:王廷安竟然以夏税作为筹码,这样一来不光云家之事几乎无法翻身,就连河东道都有可能受到牵连……王廷安背后的人,不简单。况且他要真是准备了夏税入京,那就绝不只有这一批人,自己若真动手杀了他们,怕是有数不尽的麻烦!眼下这使者已经不是重点,对方既然能用夏税逼迫朝廷,那么自己在太子那边的布局真的还有用么?
待众人散尽,李禅才离开大帐。
出门没几步,就看见姚凤轩在帐子的阴影里等着他,笑意盈盈:“小人参见吴王殿下。”
“姚大人适才舌辩滔滔,果然不凡啊!”李禅面无表情,“在此处等着孤有什么事么?”
姚凤轩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悄悄呈给李禅,小声道:“这是王大人写给殿下的回信。”
“姚大人随身带的,应当不止成德的夏税吧?”李禅斜睨了姚凤轩一眼,伸手接过信藏进袖中,冷然道,“姚大人既然是使者,还是收敛些锋芒,否则坏了差事可是不美。”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向自己的营帐方向走去。
姚凤轩躬身目送李禅走远,身后的随从低声问道:“吴王给王大人写信?还有,吴王最后跟先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姚凤轩目光一冷:“别多嘴!咱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传令后面的队伍,即刻押解夏税前往洛阳!”
李禅走回帐子,发现崔衡在帐前等他,吴王上前见礼。
崔衡摆摆手:“怎么回的这么迟?”
“病体初愈,身上仍不大爽利,走得慢了些。”李禅避开崔衡的目光,“侍中大人找小王何事?”
“哦,有件事儿我忘了和你说,”崔衡思量了一下,“中使带着诏书,在晋阳已经等你一个月了,你还是得早日回晋阳。”
李禅颔首:“那小王明日就动身。”
崔衡:“我来之时又有诏书到晋阳,两封诏书都在晋阳压着呢,恐怕你今晚就得启程!”
李禅一愣:“今晚?”
崔衡叹了口气:“别怪我逼你走,但你在此处,对谁都没有好处。”
李禅明白崔衡说的是什么,他也怕皇后那边再生事端,只是有一事仍放心不下。
崔衡见李禅沉默不语,以为他不肯走:“她自有皇后照顾,你留在此处也帮不上忙,只会多添口舌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