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发现这些举子们虽然文采有高下之别,但是赋诗的内容却大多紧扣两个主题:闺怨和海外奇闻,心中不觉有些奇怪,并没有听说文会有限定题目啊。
她不免好奇,嘀咕道:“为什么他们作的诗不是闺怨就是海客奇闻啊?”
李乐是茫然不知,他今天本来就起的有些早了,听了半天的诗文更觉气闷,哈欠连天直说:“不知道啊,文会怎么这么无聊。”
薛岳凑了过来,想了一会道:“确实一直有传言说文会若以闺怨海客诗为题易受赏识,但究竟为何他也不甚明了。”
一旁的房准笑道:“我看云兄、薛兄似乎对此事不大明了,其实此事说来也简单。二位想必知道蔡大人乃是省试状元出身,当年就是以诗名名动朝野,而蔡大人最擅长写的恰恰就是闺怨诗和海外奇闻,所以大家伙这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原来蔡尧当年应举之时,诗名远播,由于诗中常有闺中画眉的描写,所以人常唤为画眉郎,后来他考中状元就叫“画眉状元”,再后来一路升迁,这个诨名也是一路变更,说起来也是朝中的趣闻了。
云黛一听恍然大悟,先是想起李禅给自己看过的《百花怨词》,继而想起几年前蔡尧刚刚就任礼部尚书时也曾听父亲说起:这下朝中要多一位“画眉尚书”了。
云黛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肚痛,当时也不知是哪个促狭鬼编了出来,未免也太不给这个尚书大人面子了。
“咦?”李乐等了半天,发现在座的举子倒有一小半都起来做过诗了,可是云非墨却总是轮不上,不禁有些奇怪,仔细看了一会,发现明明有好几次那酒杯分明施施然从云非墨面前滑过,蔡尧却硬是等着酒杯飘过才停下鼓槌。
本来蔡尧看在雍王和晋王的面子上,会让云非墨适当露露脸、扬扬名,可是因为谢祎的关系,加上想起云黛此前在雍王府的无礼和放肆,蔡尧对云非墨心生烦恶,这才故意在击鼓之时避开了云黛。只是此时李乐在场,不能做的过分明显,所以往往酒杯刚过云黛便即停下,弄出一副想给云黛机会只是手脚稍慢错过了的模样。
他这样弄虚作假,可是害苦了薛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