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云黛挠挠头,“他不只是侍郎吗?”大夏规制:执政、亲王曰府,余官曰宅,庶民曰家。薛霖只是兵部侍郎,显然没有到品级。
杨安然道:“薛侍郎是兵部侍郎,但你也知道现在的兵部尚书老迈,薛侍郎实际上是代理的尚书,早早就加了参议政事衔,乃是如假包换的执政宰相,用府当然没有问题。”
“可兵部侍郎怎么会住在这么个犄角旮旯?”云黛更加奇怪,毕竟朝廷的官员倒有大半是住在天街附近的,“难道堂堂兵部侍郎缺钱不成?”
“你不知道,这恰恰说明这位薛侍郎财大气粗。”见云非墨不解,杜确乐呵呵的解释道,“京都居大不易,洛阳宅邸贵的很,普通大臣就算是做到尚书也不是说买就能买得起。除了少数极受宠信的,有皇帝赐邸之外,大部分官员都是在洛阳租房子。像现在的朝中大臣,听说连贵为尚书右仆射的柳相公也是租的官邸,只不过国库会补贴他罢了。”
云黛挠了挠头:“这跟薛侍郎有钱有什么关系?”
杨安然道:“杜兄说的不错,刚刚说到大部分官员买不起,这主要是指那些考科举求仕途的官员,本来家里就没什么钱,当了官还要接济族人,当然不可能有钱买房子。但是朝中还有一些官员可是世家出身,那是多少代的积累,有不少世家原本就在洛阳有宅邸,这样一来当然就不用再去天街附近租房子。这位薛侍郎大抵就是这样了,虽然睦仁里位置偏了一点,但毕竟还是洛水之南,更何况薛侍郎可是占了足足一坊的地方,满朝文武除了几位亲王公主,恐怕没几个人人比的了。”
云黛听完伸了伸舌头,忍不住揶揄薛岳道:“这么说起来当官还不如你,你一个还没考上进士的商贾之子,居然在十字街有那么大一处宅院。”薛岳的家云黛可是见识过了,四方街东南角的安业坊,真正的寸土寸金,比起偏居一隅的睦仁里少说要贵了两三倍。
薛岳笑嘻嘻的道:“所以不是跟你说了,我上京是别有目的,谁稀罕做这些穷酸官?”
云黛摇了摇头,整了整衣冠上前把几人的名刺递了进去。薛府门口的家人早知道侍郎大人今天要开诗会,一看名刺连忙就将五人引了进去。
几人都没想到这兵部侍郎的府门居然这么好进,居然连通传的都没有就直接带进去了,亏的还提早了那么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