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还是薛岳家好……

郑楚送完殿下，将云黛送到国子学门口的时候，距离卯时还有一刻钟的时间。

冬夜的洛阳还黑沉沉的，国子学门口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国子学卯正开门，最早也要等卯正才会有学官入学，至于国子学的学生就更不要提了，都是官员贵胄的子弟，娇生惯养惯了，这么冷的天气谁会这么早过来？

云黛下车兜了一圈之后实在冷的不行又缩回了车上，想想还是气不过，撩开帘子冲着郑楚道：“郑大人，你说他是怎么想的？这么早把我叫起来就是为了来国子学喝风吗？多喝点儿国子学的风我就能考得好吗？！”

郑楚也是一阵尴尬，他幼时就跟随李禅，关系之亲厚非比寻常，可即便如此他毕竟乃是下属、臣子，别说对主子的行为过多非议，就是听到其实也是颇觉不妥。

不过他也知道眼前这位身份特殊，当下轻轻干咳了一声：“其实我劝过殿下，让他不要这么早……但殿下很坚持。云公子你就体谅一下殿下吧，毕竟遇真宫离开国子学太远了，出门晚容易遇上坊市开门，到时候被堵在路上，真会迟到的。”

云黛听完之后也是无可奈何，郑楚不是李禅，自己没道理跟他发火的。没办法，来也来了，睡也睡不着，就只好这么沉默地坐在马车里。

幸亏马车里生了一个小碳炉，暖融融的，没一会儿功夫，云黛就又有点迷迷茫茫的了，此时一阵咕噜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在凌晨的天街上显得格外清楚。

云黛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早饭，只能又掀开帘子可怜巴巴地说：“郑大人，我饿……”

郑楚强忍住笑意，从身边的包袱里取出两张肉饼塞给云黛：“现在只有这个了，味道不错，就是凉了点。委屈云公子，在马车里等会儿吧，再过一会儿国子学就开门了。”

云黛接过肉饼，发现这肉饼根本就已经冻得冰冷坚硬，哪里咬得动？想了想将肉饼放在炭炉旁边烘着，待热软些再吃，结果等着等着就又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郑楚轻轻把云黛推醒：“云公子，国子学要开门了，人多眼杂，您先下来，我得走了。”

然后郑楚就真的驾着马车走了，只留下云黛一个人愣愣的在天街上抱着两张饼发呆。

郑楚驾车走出一段距离回头：只见寒冬里，云公子小小的身影孤零零的缩成一团，看着既无助又可怜。心说今天这事儿还是得好好和殿下说道说道，若日日如此也太委屈咱们的未来主母了。

云黛站在冷风里抱着烘得半热不热的肉饼咬了一口，饼显然没有热透，里面还有冰碴子，肉粒因为还半凉着，油腻的根本无法下咽，想了想索性不吃了，抄着手立在寒风之中，一面在心里暗骂李禅没人性，一面……冻得脸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