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纳胁裂肠出,内脏外流,鲜血流了一地,身体仍在挣扎,手中仍死死握住雁翎刀。
他脸上扭曲的形状极为恐怖,口中发出令人会做恶梦的哀嚎声。
毕拉哈拉的尸体,冲出倒在三丈外,正面朝下,一动不动。
死状反而没有苏纳那么恐怖,而且显然已经死透了。
两把柳叶刀射入双眼,直透大脑,颅内肯定一团糟。
鱼皮衣裤可挡刀枪,气功也可以刀枪不入,但任何奇功也保不住双眼,眼睛却又是最难击中的目标。
陈远宏在攻击苏纳的前一瞬间,发射了两把柳叶刀,奇准的射入毕拉哈拉的双眼,他自己也几乎丧命在苏纳的雁翎刀下,危极至极。
太快了,实在太快了,攻击的快,结束的也快,一冲错之间,两人一刀毙命,阿林根本来不及抢救同伴。
斗场中突然的静止,让气氛更为动人心魄。
“阁下,你好像并不怎么愤怒。”陈远宏看着两丈外,镇定的龚吉尔阿林大声说道。
“能死在战场上,是军人梦寐以求的事,这是我们的荣幸。
喂,你叫陈远宏是吧,我知道你,跟我们干如何?我这个川陕两路总管让给你,我做副手,怎么样?”阿林表情肃穆的说道。
“呵呵!你说呢,你们究竟有多少人进入中原潜伏?”陈远宏表情沉重的问道。
“你猜?”阿林戏虐的看着陈远宏。
远处有不少人影飞掠而来,几十名黑衣人,身法有如星跳丸掷,围拢了上来,陈远宏一抬手。
他们在十丈外形成了严密的包围圈,看这阵势,就算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阿林淡淡一笑,轻蔑的瞥了一眼,双眼紧盯陈远宏,口中说道:“怎么说?”
“决斗!我今天让你尽情施展长春门(龙门派)的绝学,让你死而无憾。”陈远宏神色庄严,一字一吐道。
阿林开始弹剑长歌,悲壮激昂的满语军歌,在山林间悠然飘荡。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歌声响澈云霄,震耳欲聋,以万马奔腾之势,压下了满语军歌。
吞胡羯三字余音刚落,一声怒吼,地煞刀光芒乍开,人刀俱进,陈远宏主动发起狂野绝伦的攻击,气吞河岳无畏地挥刀扑上了。
“铮”一声金鸣,阿林轻灵地、似乎毫不着力地点出一剑,一快一慢,刀与剑无可避免地接触。
随着剑鸣声落,剑突然化为无数晶虹,像剑网下罩,也像剑海涌腾,剑势突然加快了三倍,力道也增加了三倍。
立即主客易势,把陈远宏笼罩在剑网中,奇异的剑啸破风震鸣,令人闻之毛发悚立。
地煞刀的光芒突然黯淡,闪动虽然加快了一倍,但气势却弱了,在剑网中作绝望的挣扎,刀剑接触发出无法分辨的可怖急剧震鸣。
陈远宏已用太乙一气玄功驭刀,但冲不破剑网。
一声长啸,阿林终于开始疯狂的抢攻了,剑如电光激射,势若浊浪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