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衣、拜倒、磕头,可不敢开口说话。
上面那位爷哼了一声,向右面叉手侍立的下属举手一挥。
番子快步走到唐强身边。
“你就是唐强?回话!”番子用洪钟似的大嗓门问道。
“小的正是唐强。”唐强爬伏在地上回答。
“早饭后,你干什么去了?”
“小的出县访······访查奸究······。”
“你再说谎,我要你永远说不出话来,混蛋!”
“是的,小的混蛋······。”他心胆惧寒,暗叫不妙。
“你带了五个人,干什么去了?”
“小的追查一······一个可疑的人······哎呦······。”
番子一脚踢在他的左肋上,几乎把他踢了个元宝大翻身,沉重的身躯翻了半圈,痛得他额头上直冒冷汗。
“这是警告,下次一定踢掉你满嘴狗牙,说!”
“小的去······去抓一······一个叫陈远宏的人······。”他惊恐的重新爬伏好乖乖吐实。
“谁叫你去的?”
“邹······邹泓,邹大爷。”他乖乖供出,先保住满口牙齿再说。
“你很听邹泓的话嘛?”问话的番子追问道。
“小的接到消·······消息,不······不能不去查证。”
“我有话警告你。”
“把邹泓邹大爷这个人忘了,日后见了他你也不认识,记住了没有?”
“小的记······记住了。”
“忘了今天的事,忘了这里你所看到的一切,如果有丝毫风声······。”
“小的什······什么都不知道,什······什么人也没见过。
甚至今······今天小······小的根······根本没进城里来。”
“很好。”
“你不笨。缪大人,叫他滚。”
当顶头上司毕泓把他带出衙门,他发觉自己全身已被冷汗湿透了。
好冷,冷得他双脚猛烈地弹琵琶,连走路都得靠毕泓扶着他。
这是置酒高会的第九天,咀头镇上有一家大药行开张了,临街的一间空屋整修一新,挂上了一块大招牌,三个大字龙飞凤舞;杏林堂。
大厅中,挂满了横轴、条幅、贺联。
中间的一幅大中堂,画的是山水,有一片花蕾满枝的树林,看不出是杏是李,杏李难分。
但从题款中一看便知,上面清清楚楚写了四个大字:春满杏林。
字画出于本镇唯一的读书人,老夫子金秀才的大手笔,金秀才在本地德高望重。
同时,杏林堂东面不远处,相隔几家小店面,原来的小酒馆换了东家。
一百两银子顶给了韩家庄的韩韵昌,四周的临房也被改成了酒楼,酒楼正中高挂一面金字大招牌:太白酒楼。
而澹台明选的地方是咀头镇中心,建了一个山区最大的骡马转运客货栈兼镖局,取了一个很拉风的名字;货通天下。
货通天下很大,光是镖师伙计就不少于三百个人,车场廊房一应具全。
店面仓库就有十五间,店前的接待处、停车场、驻马栓、马踏石一应俱全,设备相当完善。
而陈远宏最关心的钱庄也低调的开张了。
知道这些店铺内情的人多的是,都知道东主是大名鼎鼎的陈远宏,陈大爷。
有人在太白酒楼门口投了一张白帖,上面写着;别得意,咱们不会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