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煞刀斜掠,“当”一声刀脊拍开从左而来的雁翎刀。
正常情况下是重家伙雁翎刀拍飞地煞刀,但今天反过来了。
雁翎刀向外急荡,空门大开。
地煞刀冷酷无情地抹过那人的颈侧,鲜血冲天而起,喷出三尺高。
“啊······”剩下的两人悲愤的怒吼着,像两头受伤的野兽,以命搏命的挥刀前冲。
两把雁翎刀如雷轰电掣狂泻而至,一刀连一刀,一步赶一步。
狂野冲刺压力万钧,连绵不绝出刀。
每一刀都想把陈远宏劈成两半,真的形如疯狂,气吞河岳,骠悍绝伦。
带血的刀光变得朦胧了起来。
陈远宏挥出的已经不是刀了,至少已经不再具有刀的形态,幻化为快速流泻的,无法分辨的淡淡红芒连续闪烁。
从两人合击的刀山几微空隙中,一无阻滞地切入、闪动,烁出。
一无阻滞地掠过肌肤,掠过要害。
好快······
仅闪烁了那么极为短暂的三四次,眨眼间就从两刀交织的空隙中,流泻而出。
好短暂的一刹那,似乎时空在这一瞬间不存在了。
陈远宏出现在侧方丈余,似乎他早就屹立在那儿了。
刚才他的一动一静,事实上并没发生。
刚才那模糊难辨的闪烁红光和人影,只是旁观者一时失神,所产生的幻觉而已,事实上并没发生任何事故。
一颗脑袋飞起,无头的尸身一晃,“呯”一声摔倒在地。
“啊······”另一位发出绝望的哀嚎。
他右手掩住剖开了的小腹,刀掉落在丈外,扭曲着向前一栽,在地上挣命。
一抖手腕,地煞刀上鲜血飞溅。
陈远宏将刀举至眼前瞥了一眼,刀上已无丝毫血迹。
晶亮的刀身,反射林隙投射下来的一缕阳光,闪烁刺目。
手一动,“咔”一声轻响,刀已消失,平稳地,令人无法看清地没入鞘中。
他仍然屹立如岳峙渊渟,似乎刚才并没发生任何事,仍然在原处不曾移动过。
“还有谁?”所有人面面相窥,久久,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王千儿环视了一周,面无表情的说道:“都傻站着干嘛,赶紧把尸体抬走,还嫌不丢人啊。”
“轰”的一声,众人好像才反应过来,麻利的处理着现场。
王千儿对着陈远宏点了点头,片刻后,枫香林内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些骄兵悍将啊!目中无人。
从来都自认为天老大他老二,太难管束了。
希望这几人的死,能让他们所收敛吧。”胡从仪感慨的说道。
“可是陈千户以后在军中······”王千儿呐呐的说道。
“能不能在军中立足,只能靠他自己。
军中勾心斗角,争功诿过,杀良冒功的事、少吗?
想吃这碗饭,就要搏命,谁也帮不了他。
王巡抚,王大人是怎么死的?呵呵呵!”
坐在屋内的黄朝宣和张先壁听着二人的对话。
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