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山镇守烂田寨这段时间,几乎忙得脚不沾地。
军报密谍不分昼夜往来不绝,传信快船在波涛汹涌的六广河上来来回回。
他被奢寅派到这里坐镇,却只给了他3000人马。
要守寨、巡河、巡河水军几乎枕戈待旦随时候命出击。
公忙的情形可想而知,听着远处河面上隐隐约约传来的喊杀声,他有些忧心重重。
凭良心说,他是不想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守渡口的。
但以奢寅那暴虐的性格,不来,呵呵!当场砍了他都有可能。
“报!水军头领钟快到。”堂门外传来令兵的大嗓门儿。
“夸!夸!夸!”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从矮案上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钟快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未将参见把目。”钟快用彝语恭敬地说道。
“坐下说话吧。”李明山一挥手,让三人起身说话。
钟快告罪毕,三人就堂下笔直地正襟危坐。
“战况如何?”李明山问。
“败了,损失了一艘车船,蜈蚣船、快艇38艘,死伤、失踪······”
“官兵战力如何?接下来我们守得住吗?”李明山揉着眉头问道。
“回把目的话。”钟快有些迟疑:“不好说,按说我军养精蓄锐,以逸待劳,土兵悍不畏死······
李明山明白钟快的意思了,他苦笑着挥了挥手,没让对方再说下去了。
“实在不行,我们边打边退吧。
现在我立即派人,快马加鞭向大王报告,由他来定夺吧。”四人开始商量起如何撤退的细节。
陈远宏的船一马当先,直奔码头而去。
船艏,陈远宏换上了一身甲胄,威风凛凛向码头注视着,手上握着那五石巨弓。
抢滩登陆,还是以弓弩为先。
第一阵战鼓声传出,烂田寨的寨墙上下。
出现了一队队的土兵,开始列阵备战,刀枪森立如林!寒光闪闪,肃杀之气弥漫。
“咚咚咚!”第二阵战鼓狂鸣,码头两崖上出现了无数弓箭手,声势浩大!
陈远宏下令道:“发信号,让刘海军他们动手吧,先解决崖上的弓箭手。”
红色旗花在空中爆开,全军总攻的命令下达。
船队以横阵一字展开,各船舱板掀开。
中间的大黄弩徐徐升起,待命发射。
“轰!”铁箭携雷霆之威,在土兵中爆炸。
“嗡!”天空中一黑,箭雨如同一片乌云,劈头盖脸的倾泄而下。
天空中,劲矢划空的厉啸声震耳。
“竖盾!”船上响起军官们的呼喝声。
“夺!夺!夺!”箭雨的覆盖打击如同暴雨,眨眼间,盾牌上就钉满了箭矢。
盾牌防卫的再严密,也有缝隙。
人丛中,不时响起箭矢入肉的“噗嗤”声,和中箭士兵的闷哼惨叫声。
“轰!轰!轰!”爆炸声不绝于耳。
码头上,土兵被炸的晕头转向,有些土兵开始回头往寨子里跑。
战阵有些乱了,队官们挥刀砍倒了几个逃兵,开始连踢带打的重新整队。
码头上激战正酣,而对崖上制高点的争夺,也进入了白热化。
金瓦是樊虎手下第一悍将,奢寅在老君营战败身中两枪,樊虎战死,他就十分不受待见。
因为奢寅把战败中枪的事,归罪在樊虎身上。
因此,他被踢皮球似的,从织金踢到烂田寨当哨探。
骑兵在山区,就是个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