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们则在几间偏厢里喝茶歇着,等待着召见。
八名头戴瓦楞风帽,身着铁叶半身甲、铁叶裙。
外罩红披风,腰佩绣春刀的甲士,像门神似的站在大门两边。
冷冷的看着陈远宏上前,向门房递上烫金名刺。
名刺里夹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胖胖的门房看了他一眼,轻声道:“稍等。”
在拴马桩上拴好马,他没有到偏厢里去避风,而是笔直的站在广场边等待。
几间偏厢正对广场,里面三四品官一大堆,恐怕不会下于五六十名。
官员们对着他指指点点,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恐怕在谈论这小子是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也有官员打赌,赌这小子,要等到多长时间才会被召见?
大概等了一刻钟,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来到门口,朗声问道:“谁是汉中伯?请跟我来。”
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陈远宏跟着管家走进了这座奢华的楼宇里。
走过巍峨的牌楼、照壁、廊道、阁楼,九拐十八弯。
各个角落隐约可以看到全副武装,携刀带剑的甲士。
这还只是明处的,藏在暗处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大概走了一刻半钟,绕得陈远宏头都晕了,带路的人都换了四拨,从两男换成两女。
什么叫一入侯门深似海,恐怕就是说的这种吧。
最后被带到一间花厅门前,厅门紧闭,隐约可以听到里面传出的乐声。
“汉中伯到!”秀美的小使女用清丽的声音通传道。
大厅门打开了,两名宫妆云鬓的绝色宫女,在门两旁蹲身迎客。
陈远宏向里一看,倒抽一口凉气,愣住了。
这座大厅恐怕不下千平,是一座巨大的花厅。
还没到大厅之前,他只看出是一座三层高的大楼,但不知道有多大。
花厅里灯火辉煌,高高矮矮共有上百盏琉璃宫灯。
加上几十盏聚光的所谓的聚光镜,把花厅照耀得金碧辉煌。
“贵宾到,奏乐!”一声柔美悦耳的声音响起。
琵琶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笙箫齐鸣,各种丝竹琴瑟齐奏。
上百十件乐器奏出悠扬的升平迎宾乐,没有一丝杂乱,让人听得以为到了阆苑仙葩。
陈远宏被右边一名绝色宫女带到了厅中,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他。
他大概估计了一下,厅中人恐怕不下40人。
其中一二品的高官就不下十人,他这个品阶在这个大厅里,大概是吊车尾一类的了。
上首那个白面无须,气势不凡,眼神如毒蛇一般,身着直领绛纱袍的中年太监。
想必就是九千九岁,只比皇帝少一百岁的魏忠贤,魏大太监了。
他对着这个半躺在锦榻上,慵懒的大太监单膝跪下,声如洪钟的说道:“卑职陈远宏,拜见九千岁,祝九千岁福如东海,万寿无疆。”
“呵呵呵!汉中伯不必多礼,快请起。”厅中响起一声慵懒阴柔的声音,魏忠贤笑呵呵的说道。
看着笔直的跪在地上的那个小子,众人眼中透出玩味、惊讶、羡慕、恶毒、愤恨、漠然等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