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城门口顿时大乱,牧民们被里面的兵马向外赶,又被城外逃回的兵马向里挤。
人马前冲后撞,让躲得慢的人立即横尸马蹄下,哭叫声、惨嚎声四起。
有人掉到了护城河里,有人向里闯,有人向后逃,有的人无所适从。
丹巴在马上扬起刀鞘,噼里啪啦的打下去,
人群自相践踏,羊叫马嘶,混合着人们绝望的哭喊声,惨不忍睹。
兵荒马乱,死伤枕籍,这就是兵败一方要承受的代价。
进出的兵马互不相让,两方争道,叫骂威胁声不绝于耳。
丹巴喊的声音都嘶哑了,相持不下时,双方眼睛都红了,眼看就要自相残杀了。
他拔刀出鞘,当场斩杀两人,稳住了局势。
突然,一彪人马从墙角杀了出来,领头的是一个披着大红披风,浑身鲜血的英武少年军官。
人已到了城门口,乱成一团中,丹巴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是谁。
刀光一闪,他那颗斗大的头颅飞了起来,无头尸体栽下了战马。
城头的兵丁傻眼儿了,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滴滴答答!”城下响起了一阵激昂的喇叭声。
牛角号,是蒙人的战斗号角。
胡笳,西域军队的战斗号角。
战鼓,是朝廷官兵进军的号角。
这喇叭声,是哪方的军队?
陈远宏声如炸雷:“朝庭天兵打回来了,破城就在今日,跪地投降不杀。”
“跪地投降不杀,跪地投降不杀······”将士们怒吼声如雷。
站在城头的银定眼见情况不妙,拔出弯刀,准备冲下城去。
此时东边的城门也乱了起来,吴勇带着另外两队人马杀进了城门。
呼和很机灵,眼看情况不妙,调转马头直奔银定而来。
在楼梯口正好碰上银定,他翻身下马,拉住了想要下去拼命的银定。
一脸焦急的说道:“台吉,我们败了,事不可为,赶紧走。”
然后不等银定开口,直接把他强扶上马,对着马屁股捅了一刀,战马向着台吉府狂奔而去。
前一刻还在争夺城门的蒙人,此时却心有灵犀一点通,全部掉头向城里跑。
牧民们百分之六七十都是蒙人,只有百分之三四十是其他各族人。
一听到天朝大军打回来了,全部无动于衷,反而加快了向城里面跑的速度。
根本就不鸟朝廷的大军,看来官军的名声也是臭到家了。
自从他们迁徙到松山滩草原这上百年来,为了这片水草丰美的草场。
他们就长年累月的遭受战争的蹂躏,和山里的羌人、番回,朝廷大军等来回拉锯。
对于战争,牧民们已经麻木了,谁统治也无所谓了。
只要能留得性命护住自己的财产,谁打赢了他们就归顺谁,反正都一样要交税,交谁不是交呢。
陈远宏高举着斩马刀,提缰飞驰,马儿兴奋的打了一个响鼻。
鬃毛飞张,奋蹄急冲,高扬的斩马刀应映着火光闪烁不定。
他左右手双刀如飞,宛如杀神降世,左边徐强,右边刘海军,三人沉默的杀进城门。
所过处,如波开浪裂,只见残肢断体,人头飞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