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二姐能够在旧港上位成功,是源于马来世界当时还不那么高的文明层级。
简单点说,就是马来世界当时还有很大成分的母系社会遗风。
对女性掌权一事本身,并没有中国或者***世界那么敏感。
即使在后世,马来地区内部还有不少地区、民族,有着显着母系制文化特点,比如马来西亚的森美兰州。
公元1440年,独木难支的旧港宣慰司或者说三佛齐故地,重新归入了满都伯夷帝国的统治范围。
施二姐也率众移居爪哇岛,以避免在这个敏感之地成为博弈的牺牲品。
随着马六甲苏丹国的强势崛起。
为了更好的争夺贸易资源,南洋的人口中心——爪哇岛也在15世纪后期至16世纪。
掀起了***化浪潮,并迫使满者伯夷帝国的印度教统治者,逐渐将势力范围退缩自东爪哇地区,直至灭亡。
后世以旅游热点闻名于世的巴厘岛,则成为了满者伯夷印度教文化的最后遗存之地。
值得注意的是,在爪哇岛宗教传播过程中,除了来自马六甲的宗教商人以外,移居爪哇的中国宗教也起到了很大作用。
这种选择也不难理解,在我中央帝国重回闭关自守的状态后。
原本更愿意突出“中国”属性的天朝弃民们,客观上势必会突出他们的宗教属性,并最终在周边地区完成宗教化后彻底融入。
葡萄牙人的舰队是在公元1511年攻陷马六甲的。
与此同时,我朝却把面朝海洋的大门重新关上。
这一阶段,海洋之于我们的印象,更多是近海愈演愈烈的倭寇之患。
从战略上看,郑和船队在远洋事业中所占得的先机,已是荡然无存。
不过就这点来说,倾心于大陆中央之国的我们并不在意。
即使后来,葡萄牙、荷兰等西方殖民国家,先后试图打开我们的贸易之门。
我朝最终也还是通过“地利”及自身巨大的体量,将欧洲透过海洋传导过来的压力所化解。
只不过,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当技术差从量变拉升到质变程度,差距就很难拉平了。
为了搞清我们在大航海时代的定位,以及华人在南洋地缘结构中的现状。
暂时需要我们把时间线从葡萄牙人的航迹偏离出来,从更长的时间段,来审视我们在这一阶段的得失。
技术层面看,真正让西方有能力压倒庞大的中央帝国。
并且将后者变身成为自己的“半殖民地”的力量。
源自于18世纪60年代——19世纪中期,欧洲所开启的工业革命。
机器取代人力、化石能源的大规模利用,不仅在生产力方面,抵消了中央之国原有的巨大人口优势。
更在军事技术上,让欧洲占据了压倒性优势。
清王朝在两次鸦片战争中的落败,及其所导致的政治后果,就是这一技术代差在军事和政治上的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