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见兽人狼骑兵迅捷如风的冲来,负责一线指挥的排长沉声道:“上刺刀,听我命令逐班攻击,一班,放!”
砰砰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声响起,数十个空心方阵的最前排,在指挥者的命令下纷纷开火。
正在狂奔的狼骑兵们,就如同一头扎进了尖刺陷阱,座狼或者座狼背上的骑手们,顿时迸溅出血花倒下。
紧接着,空心方阵的第二排、第三排,依次扣动了扳机。
事实证明,来自燧发枪的三段式攻击,的确是相当优秀的战术,没有哪个狼骑兵能顶着连绵不断的枪火,冲到毫无防护的人类士兵面前。
但,这也只是兽人的骚扰式攻击。
在他们把攻击目标,放在这些狼骑兵身上时,不断前进的兽人弓箭手,也正式把他们纳入了攻击范围。
“预备,射!”一波箭雨从天而降,毫无防护的人类士兵,瞬间倒下一片。
但即便是如此,他们也不能反击这些弓箭手,因为失去火力压制的狼骑兵,随时可以冲垮他们的防线。
看到不断有士兵中箭倒下,总指挥部内,哈里斯手中的望远镜在不断颤抖。
最终,他还是不能忍受良心的谴责:“让炮兵再次进行火力压制!”
负责调度炮兵的阿廖沙,忍不住劝道:“我们的炮弹,只够提供三次火力压制,你确定要用掉这最后一次?”
距离克利福研究出稳定炸药,已经过去了两年半时间,但这不代表能立即生产炮弹。
考虑到运输不便等因素,西蒙优先发展的是轻型武器,比如重机枪和迫击炮等,在弹药供应上也是如此。
直到半年前,克利福才完成对新型火炮和炮弹的研究,正式生产炮弹更是仅仅只有一个月。
开战初,新编军团只有三十门轻型火炮,以及不到五百发炮弹,最多能提供三次火力压制。
因此,每一次火力压制,都必须用在能决定战争走向的节骨眼上。
哈里斯放下望远镜,红着眼睛看向他:“新编军团的每名士兵,都是我亲自训练出来的,你难得让我看着他们白白送死!执行命令!”
阿廖沙心里无奈,但也只能服从,立正敬礼:“是!”
......
兽人弓箭手的箭雨,极大打击了渡河先头部队的士气。
看着身边战友一个又一个的倒下,布莱姆感觉自己双腿都在打颤,什么英雄事迹、升职加薪、抱得美人归,全都抛之脑后,恨不得立马逃离这个地方,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性。
但这是战场,面前的敌人和身后的督战队,不会坐视任何一名逃兵的出现,他也只能把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死死的泯灭在脑海当中。
看着排长依旧在收拢阵型,布莱姆心中涌现出一股怒火,面对兽人的箭雨还在密集列阵,是嫌死的不够快吗?于是,他冲着排长大声嚷嚷道:“不能保持密集阵型,不然我们都会死的!”
谁知,那名排长冷冷瞪了他一眼,冲所有胆颤心惊的士兵吼道:“那就挺起你们的胸膛,勇敢的迎接死亡!”
他当然知道,在箭雨下保持密集阵型,完全就是傻子,但不保持紧密阵型,等兽人的狼骑兵冲到面前,他们只会死的更快。
布莱姆感觉自己浑身发冷,他从没想过,竟然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就好像在战场上,他们就应该这样死去一样。
没有给布莱姆继续思考的机会,伤亡惨重的渡河部队,已经无法保持绝对的火力压制,兽人狼骑兵冲到了他们面前。
“稳住!”随着排长一声令下,布莱姆下意识的紧握步枪,扎稳脚步,急速狂奔的座狼来不及减速,直接撞死在这一排排的刺刀上,座狼背上的骑手跌落,随后被补刀的士兵一下戳死。
面对这种无从下嘴的刺猬,冲在最前方的狼骑兵不得不掉头,毕竟谁撞上去谁就得死。
而下一秒,拖拽着火光的炮弹再次落下,瞬间对战场进行洗地,并且还重点照顾了兽人弓箭手。
“万岁!”见此情况,还存活的先头部队纷纷士气大涨,那些和催命符差不多的箭雨,终于暂时停下了。
“让步兵上!”兽人大营,海格阴沉着脸下达了命令。
......
趁着兽人调整部署,新编军团第二波部队顺利渡河,不仅补充了损失的兵力,同时也带来了重机枪和迫击炮。
没有休息的时间,一军军长格拉顿亲临战场,指挥渡河部队就地挖掘战壕,利用弹坑布置重火力点,同时清点伤亡和救治伤员。
望着满地尸体,格拉顿心里有些伤感,但很快就又调整了过来,这是战争,不可能一点伤亡都没有,尤其是基层军官和士兵。
可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