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杏脸『色』稍变,急急回身解释,声音都有些结巴了:“娘,宝青,宝青她不傻了,她,她,她病好了!”
那声音越发凌厉:“傻病好不了!……就是好了也不许你跟他们家玩!他们姜家没个好东西,养个猪都要把猪圈死命的往咱们家灶房这靠!臭死个人了!你给我回来!”
那有着凌厉声音的女人从一处棚子里走出,狠狠的瞪了一眼姜宝青,直接揪着王阿杏的耳朵就把她往屋里拉,看来是要过去好生教训一顿了。
王阿杏一边踮着脚尖就着她娘的步子步跑着,免得被拽的太疼,一边给了姜宝青一个尴尬的笑,口型示意她:“我没事。”
姜宝青站在篱笆旁,一直看着王阿杏被她娘扯着耳朵拽进了屋子里头,隐隐传来了几句骂,后头就没了什么别的动静。
姜宝青这才轻轻的吁出一口气。
她回身望了望,正好能看见几十米外的大槐树下头姜云山埋头苦读的身影。
姜宝青心情松快了些,转身回了自己的那间土坯屋。
她把屋子里的家当都理了一遍。
是家当,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只不过一炕一个破柜子。
炕上头铺着草席,还有一床『露』了芦花絮的被子。
柜子里一处放着几个磕破了边边角角的破碗,一只装了米的破烂米袋;另一处放了几件洗的都发了白缀满了补丁的旧衣裳;还有一处,放着几本翻得字都有些模糊,书纸发黄还卷了边的书,都是这些年姜云山或是捡的或是学堂里先生送的旧书。
这就是他们兄妹俩全部的家当了。
姜宝青捧着脸,叹了口气。
就这些,她都不好意思自个儿穷的叮当响——她穷到了连叮当响都办不到的境界。
其实之前,在原主的记忆里,大概也是攒过一些铜板的。
那是姜云山在外头给缺书童,去除学堂里的束修后,剩下的一丁点铜板。每次姜云山旬休回来都会给姜宝青这么几个铜板。
原主虽然痴傻,却也隐约知道这圆圆的带孔的片片是了不得的东西。
每次姜云山给她,她都心的放到了柜子的深处。
然而有次这事却是被姜二丫发现了,姜二丫直接把姜宝青赶出了屋子,然后在柜子里头翻了个底朝,把那些铜板都给搜刮走了。
原主当时还痴傻着,又不会告状,也就任由姜二丫将铜板一次次全都搜刮走。
姜云山还很高兴,以为妹妹终于学会了花钱。
后头姜宝青就再也不肯要姜云山给的铜板了。每每姜云山要给,她就很激动的将那一两枚铜板全都塞回姜云山的怀里。
姜云山干脆每次旬休回来,就拿那一两个铜板给姜宝青改善一下伙食,加点营养。
不过,这也导致了姜宝青他们兄妹俩的经济状况,可以是一片赤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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