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里陆陆续续走出来的考生,大多面色发青,脚步虚浮,一看就是这几日没少吃苦。
姜云山出来的时候,看着气色比起旁人来倒是要好一些,只是脚步偶尔也有些踉跄。
廖春宇赶紧上前扶住姜云山,一手帮姜云山拎过书囊,关切道:“哥,你没事吧?”
姜云山点了下头,露出个有些疲惫的浅淡笑意:“尚可。”
廖春宇急火火的扶着姜云山往自家马车那走:“大姐二姐不好抛头露面,这会儿都在马车里等着你呢——哥你也别骑马了,跟姐姐们一起坐车就行。”
说着,指了指他们马车停靠的地方。
这马车是姜府之前的那辆,外面看着朴实无华,低调的很,内饰却打造的十分宽敞舒适。
姜云山在小厮搀扶下正在上马车,身后又传来一个讨人厌的声音:“呦,这不是姜云山吗?考的如何?”
姜云山回头一看,发现正是进场前那个出言挑寡的易东临。
姜云山心平气和的回道:“还可以。”
“还可以?”那易东临其实也是又累又困,但看着姜云山这副云淡风轻心平气和的样子他就来气,再看看姜云山那历经了地狱般三日科考依旧不显狼狈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冷笑一声,“我看云山兄倒是胸有成竹的很,在这就提前祝您金榜题名,蟾宫折桂了!”
姜云山依旧是没动气,温和有礼道:“承你吉言。”
气的易东临差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家里的小厮看着少爷脸色难看的紧,忙半劝半拖的把自家少爷给劝走了。
廖春宇嘀咕道:“以后别让我在街上碰见他。”
姜云山无奈的看了一眼廖春宇:“不许动手打人。”
廖春宇伸了伸舌头,又催姜云山:“哥你快上车吧,大姐二姐都等着呢!”
姜云山无奈的摇了摇头,体力也确实已经差不多到了极限,他叹了口气,在小厮跟廖春宇的搀扶下,进了马车。
姜宝青跟姜晴早就等着了,在车厢里搭了把手,把姜云山搀了进来。
姜云山有些疲惫的倚在马车的软榻里,姜宝青把一直温着的鸡汤盅拿了出来:“哥哥喝一碗,我放了些培元养气的药材,喝完再睡会,到了我们喊你。”
姜晴在一旁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
姜云山怎会拂了妹妹的好意?他接过来喝完,还是有点不大好意思:“这三日一直都拘束在那一小间地方,身上难免有些狼狈…好在有宝青调制的香囊,倒没有什么怪味,不然我怕是不好意思上马车。”
姜宝青忍不住笑了,姜云山这还有兄长包袱了。
鸡汤里还放了些安神的药,姜云山低声同姜宝青她们说了几句,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姜宝青见姜云山睡着了,轻声嘱咐外面的车夫行车平缓些,车夫特特放慢了速度。
一直到了姜府,姜宝青才把姜云山唤了起来。
姜云山洗漱了一番,好好的睡了一觉。
姜府一切静悄悄的。
翌日,姜宝青便跟姜云山商量起去城外温泉庄子的事:“……趁着这两日还没放榜,宫计也还有几天才回来,我们不如去城外好好休息下,将养一下。”
姜晴感兴趣的很,连连点头:“怕是过几日放了榜,家里的门槛要被贺喜的人踩平了。”
姜云山笑着摇头:“也未必,考生中能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