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梓承隔着那扇牢笼的栅栏,还真是没有白等啊!
眼前人差不多已经表明了来意了,但是,还是要试探一二的,如此就亲信别人,燕梓承还做不到这样轻信了旁人。
只等到那人先开口,燕梓承却是不急着回答他,而是慢慢的观察他的表情变化来。
毕竟老话说得好,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这是最后救命的稻草,但也有可能成为害人的枷锁。
现在,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镇静的气息,那人说了一句话之后,就没再开口了,看着等着自己却又一动不动的燕梓承,一时间,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了。
脑海里突然浮现自己老娘昨晚的样子,一脸的虚弱,看着自己去,而自己明明有办法,却愣是没有答应那些人。
含辛茹苦将自己养大陈鹤琴,手里紧紧攥着老娘已经如枯枝一般的手来,能感觉得到的是,老人浑身颤抖着,眼看就是已经病入膏肓了的样子。
一抬头,看见的却是自己家上的门上的对联,刺眼的是“家和万事兴”这五个字,对啊,家和万事兴,自己要是连家都没了,那还剩下什么呢?
摸了摸老娘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的脸,那人笑了,也暗暗在心里做了个决定来,只要是,只要是能治好老娘,那自己什么都能做。
床上的人,此时已经无意识了,嘴里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那人眼眶红了红,摸着老娘的手,不断的揉着,希望能够减轻她的一点儿痛处。
等终于安顿好了,睡下的时候,大夫才把自己领到一边去,摇着头看着自己:“最多不过三天了,趁早准备后事儿了吧。”
那人眼底一片苍凉,看着大夫的神色多了分苦楚:“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那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知晓你是个大孝子,但是实在是没办法了,准备后事儿吧!”说完,收拾好了药箱,就匆匆的离开了。
夜已经深了,却没有人能够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有多寒,果真还是要去求那些人了吗?
回头又深深的忘了眼床上的老娘,那人咬了咬牙,已经做好了决定了。
趁着夜色,等着时间差不多了,自己交代那人顶自己送饭,应该也出来了,悄悄的把门给锁好,一身黑色夜行衣,出来了。
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一路上也是很幸运的,找到了那看押的地方来。
眼看着自己来了,那个本说好有办法的人竟然在那等着自己,看来,这人还真就不是一般人,是算准了自己今晚会来吗?
也观察了一会儿,燕梓承也不打算一直和他打哑迷了,故作不知的开口:“怎么?大晚上的不睡觉,来这里干什么?”
眉毛一挑,重新又把话语权让给了那人。
虽说两个人心里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但是,怎么说燕梓承也是从小就摸爬滚打,所以眼前的这人,站在自己面前,还不就像是脱光了一样,又有什么能瞒得住的呢?
毕竟有求于人,那人听了,心里也不恼不怒的,反而一改往日的平静,恭恭敬敬的回答:“我是来有事同你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