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一间四方、有坐榻凭几的屋子,敬晖只让驾车的仆役把马车上的挂灯取下,放入屋中照明,于一片漆黑而言,聊胜于无。
口口五六③⑦四三陆七伍
才方坐定,陆礼昭就听得幽微光亮中,敬晖一句“吾即欲于东都之中,造大乱”,险些让陆礼昭噌地从坐榻上站起。
“造大乱……是何意?”
“老夫曾与你有言在先,他日若求你,你不得拒绝;且东都局面纷杂繁绕之时,于家中静待,你可记得?”敬晖连自称都变了,声音沉闷低幽。
“记得。”
“那便是,今日你只当此处为自家……”话还未尽,陆礼昭因听见“自家”二字,心中不知怎地忽而释然许多。
“既处自家,则无妄断客言之礼,”敬晖一句迅速将陆礼昭的一片释然击得粉碎,而陆礼昭却无言以对,“因而之后的话,你只听完,终末或相辨,或争执,再做道理,如何?”
陆礼昭用几乎察觉不到的幅度,轻微点了点头,此外,这时正巧驾车的仆役不知从何处取来一壶温酒,两个杯子,站在门外向里通报后,候在屋外。
“进来罢。”
敬晖咳嗽一声,待仆役摆好杯子斟满酒。“今日之事若你说了出去,再由他人处让老夫听见,之后当如何,就不必老夫多言吧?”
“恳请阿郎安心,若今日之事走漏半句,奴自当辞了府中职务,栓石自溺于洛水。”说着就躬身退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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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晖一口将杯中酒饮尽,抬手示意陆礼昭也喝。
陆礼昭微啜一口,“稍晚些时候还需返旅社复命,只能与隐帅略饮,还望见谅。”
“只我二人,直呼‘敬伯父’亦无妨。”
陆礼昭没有反应,只再微微抿下一口酒,叉手朝向敬晖,“还请先将事由说明。”
“早先于劝善坊中,那番相关‘大乱’之言语,确是老夫心中所想,亦确为事实。”敬晖嘴上说着让对方恢复伯父的称呼,但自己无意间又用起了“老夫”的自称。
“遥想当年玄武门之变,在太宗——彼时秦王决定有所动作前,太极宫及长安城因彼时太子、各位封王相互争斗,已乱象四伏,直伺机爆发,可只以臣民之眼去观,太极宫内不过多了些龃龉,长安城中不过多了些打斗、争执。”
“谁又!”敬晖见陆礼昭眼神飘忽,似心不在焉,便加大了嗓门,直到对方看向这一侧,“谁又知,就是这般轻微波澜之后,竟深藏着一次天翻地覆。”
“可在书中,高祖退禅,太宗登基,自彼时开启‘贞观之治’,岂不是好事?”陆礼昭不假思索,又不敢直接反驳,只好借史书中所载,暗里表达自己所想。
“诚然,太宗登基后,启贞观之治,得国泰民安,”敬晖恭敬叉上双手,指向天上。
“而玄武门之变初成时,秦王府诸多将领试图将太子与齐王的百余名亲信诛杀殆尽,这百余人中,又有多少是真罪不可恕,又有多少是来不及求活却直接被冤死之人?”看书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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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这些人而言,是好是坏?”
“若他们本无错,只是追随了有误一方,难不成连活命机会也无?”敬晖连发两问,却让陆礼昭更加云里雾里。
“即是言,他们本罪不至死,却因大乱而死,而如今隐……敬伯父又要造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