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子昨夜与你究竟还谈及何事?缘何与一众异人冲突,他自身怎亦长出鳞片来?”
梁若江——即与白三子私交甚好的这名司狱,自停尸间返后,便第一时间寻得颜娘,欲问清状况。
在停尸间时,仵作将白三子手臂表皮掀开些许之后,之中横纵排有齐整的鳞片,在火光下,加之散发出的气味,极似手臂上停有一尾杀好却放坏了的鱼。
如此蹊跷的场景,仵作也从未见过,梁若江向他二人询问缘由时,此二人也是支支吾吾,环顾左右而言他,直说自己不过一名剖尸、验尸之人,面对尸体,或还有些许见地,然此人生前之事,与谁人接触,又或是如何患上此奇异病症,皆有另外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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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症?以二位观之,此为病症?”
“眼前尸首明明是为人形,亦确为一人无误,既为人,又怎得如何生出鱼鳞在身,若非怪症,则此状当如何解答?莫不是凭空从孩提之时,便身有异状?”
“吾非此意……”梁若江摇头摆手,“实乃此人生前所言,手部伤痕皆是于与一众浑身长有鱼鳞之人打斗时,为其所伤,起初我只是不信,如今想来,他所言未必是欺瞒于我。”
两名仵作沉默片刻,其中一人闭口不言,另一人同犹豫许久,才开口说道,“若真有此事,虽吾等知此事并不为司狱所辖,但相关事项,还是向上报去的好。”
“此言何意?”梁若江见两人神色诡异,追问下去。
“司狱试想,此人若原本如此,身带鱼鳞,倒还好说,若本只是一副寻常之躯,独与身有鳞片之人打斗些许,不出半日便这般猝死,以司狱之见,其中会否有何异样?”
这名仵作说得委婉,但所指之事显而易见——城中一行异人,流窜于街面,但凡与之接触者,或为其身周鳞片所伤,而所伤之结果是必死无疑,如此白三子之死,便不是一件简单的狱中暴毙之事,而是一件或将波及长安全城安危之要件。
如此大事,只靠梁若江和两名仵作,又如何捋得清楚,只能依靠更多、更上层人之力,才能妥善想得全面。
此外,那身带鳞片的几人,如今去向不明,向上报去,也能连同县衙武侯与城中守卫一起,四处搜捕此一行人,以免再出更大乱状。
仵作说罢,想起一事,连忙解下手上的防护,全然不顾梁若江的困惑,开始在手上找寻起是否有何处为白三子尸首划伤弄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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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梁若江迟迟不走,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司狱方先行一步去罢,若晚了,不知同与其一众打斗致伤之两人,会否也生此状,到时后果恐不堪设想!”
那时梁若江连连答是,走了出去,待从白三子之死和所谓鱼鳞怪病中回过神来,已经站在县狱入口。
走入时,正巧与往停尸间之时,主动附上前攀谈的那名囚徒再度四目相对,梁若江才方想起离开时,对方于自己的那番耳语。
囚徒前一夜正受体虱侵扰,整晚不得安睡,却因此听得了颜娘与彼时还活着的白三子彻夜畅谈的动静。
距离稍远,他未能将两人谈话内容听得仔细,只知二人长谈至白三子忽然痛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