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杉别过脸去,我看到她下意识咬了咬嘴唇,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过了许久,她才转过头来,看着初晓,以及她手腕上的表,缓缓的蹲下身子,以自己的目光和初晓平视,说道,“初晓,我和你说,我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看出来这块表是假的了,真的这个牌子的表不长这样,它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表带的表。”
初晓愣了,忽然失笑一声,“你乔杉一直看我不顺眼,我为什么要让你看呢。”
我们都知道,初晓难受,她虽然现在心里可能也多多少少意识到了些什么,但是她不愿意相信。
我和乔杉哄了她足足一个小时才把初晓哄睡着,之后我们两个快速的去了传媒学院,可是却没有找到江峰这个人,去他们的学院楼去问,教务处的人说,江峰根本就没有在这里读研,本科早就毕业了。”
“……”这个结论是我们谁都没有预想到的,乔杉的惊讶不亚于我。
我们从学校里往外走的时候,心都在扑通扑通的跳着,要怎么给初晓说呢。
江峰竟然没有读研,也就是,他骗初晓的事情多着呢。
乔杉比我情绪激动,她在走出校园的时候忽然快速的朝着初晓的出租屋跑过去,找到了初晓的手机给江峰打电话,打不通又给初晓的父母打电话,只是为了问一个江峰父母的联系方式,都行不通之后,她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她这个电话的语气像是命令式的,反正是没有卑躬屈膝,她只冲着电话那边的人说,“你想办法给我查一个人,江峰。”
江峰消失了,至少在第二天我们去看初晓的时候,江峰都没有找到,连带着初晓都不见了。
我们着急的四处寻找,终于在附近的一家妇产科医院见到了初晓。
她一个人坐在候诊室里,手里拿着各项的单子,面色苍白。
我和乔杉赶紧赶过去,拦着初晓问她在做什么,初晓说,“堕胎。”
初晓说,她又翻箱倒柜翻出了两千块钱,正好可以把这个孩子打掉。
我和乔杉陪在外面,心里五味杂陈。
不管多么难受,不管多么接收不了,不管自己多么希望这只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但是都确实的发生了。
候诊室里坐的大肚子的女人身边有男人陪着,两个人显得其乐融融,有些人则是一个人来的,在给老公打电话报告自己的复查结果,也有一些做妇科检查的,还有就是一些年纪轻轻的男女们,脸色煞白,紧张的等待着。
我和乔杉分别抓着初晓的一只手,妄图分散她的注意力,她的手一片冰凉。
这个时候,我包里的手机响了,我本来想起身,但是初晓抓着我的手没有放开,我便坐在那里接通了电话。
是苏衡打来的,问我晚上有没有空,想约我看电影,一个很棒的影片上映了,可以去看首映。
我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可能是拒绝的态度太强硬,所以,那边的苏衡先是愣了一下,转瞬问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朋友过来了,现在有些忙。”
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们暖了初晓很久的手,她的手都是一片冰凉。
夏天里,手却冰凉的像冰一样。
初晓在堕完胎之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住在医院里。
苏衡又给我打了几个电话,他觉得我情绪不是太对,一定要见见我。
我后来答应了去见苏衡一面,让他来医院门口找我。
我和乔杉说了一声,我出去,乔杉留在医院里照看一下初晓。
也就是我下楼的功夫,乔杉去了趟洗手间。
等她再回去的时候,初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