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看着这些被抬上高台的尸体,全都是心中惊骇莫名,有些胆小的甚至直接是扶着墙角呕吐起来。红衣人看到这样的情形,似乎是极度满意,他看着走上台的那几个飞军,又是开口吩咐道:“把这几个艺术品都挂起来,让北齐子民们好好欣赏欣赏,敢反抗我们的下场!”
那几个飞军动作也是娴熟异常,不一会儿,就已经将所有尸体都挂了起来,一字排开,每具尸体的下面都拖有一张完整的人皮,人皮的胸口用刀刻着这些尸体生前的名字,臧万也是认真的看了起来,“司马冲,司马凉,司马决,司马凝,大妇王氏,冲妻许氏,王重”一共七具尸体,臧万不禁暗叹一声,“现在整个司马家,还活着的也就一个完全被他们控制的司马冰,以及主公司马泯了!”
红衣人看了这几具尸体一眼,心中却又是一阵恼怒,“那个贱贼司马凉却是始终都没有抓到!只能先拿管武的尸体充充数了,哼,若是被老子抓到他,一定直接活剥了他!”待过了片刻,似乎是在等待百姓们好好欣赏他的这些作品,红衣人才又开口说道:“司马家所有主要犯罪之人都已经被我们正法,仅剩一个小贼司马泯逃亡在外,若是你们有任何司马泯的消息,都可以上报于我,我自然重重有赏,可若是有人敢私藏重犯,呵呵,那这几人便是你们的下场!”伴随着最后一句话语说出,红衣人竟是暗暗得用上了一点武意,台下的百姓不自觉的寒毛倒数,就好似有一头恐怖的怪兽在盯着他们一般。
“那么接下来……”红衣人转头看向自始至终都是一言未发的司马集,嘿嘿邪笑了起来,大喝道:“行刑!”
红衣人话音刚落,两旁的刽子手直接砍断了系着铡刀的两根绳索,悬浮在司马集头顶上方五米处的铡刀应声而落,司马集却在此刻喊出了此生最后一句话:“司马为王!”话音刚落,人头飞起,血溅三丈……
台下的百姓已经不忍再看,大多都已经闭上了眼睛,臧万也是闭着双眼,默默垂泪,他低着头,站立了良久,他想下跪,给老主公磕头,可是他又不能这么做,身边有几个百姓已经不愿再留在此处,纷纷转身往回走去,臧万也是黯然地跟随他们离去。
臧万越走越快,到最后,直接几个闪身就是回到了之前藏身的院落之中,他和管义约好了在此碰头。
管义已经在此等了许久,见臧万一落地,便是迎了上来,小声询问道:“怎么样,情况如何?”
臧万默默地摇了摇头,此时管义也是看到了臧万脸颊上还残留着的泪痕,管义脑海中突然轰鸣作响,一片空白,他直直地朝着高台的方向跪了下来,狠狠地磕了三个头,低声啜泣,臧万也是跪倒在了管义的身旁,虎目又是垂下泪来。
良久,臧万直起身,仰头对着天空说道:“请老主公放心,只要有我臧万在世上一日,必护得小主公周全!”
管义此刻也是直起了身,同样对着天空说道:“管义在此立誓,我必会和大哥臧万尽心辅佐主公,完成老主公遗愿!还请老主公瞑目!”两人又再次磕了三个头,然后才站了起来。
臧万看了看管义,然后开口道:“子文,此地不能久留,你我现在就收拾一下,带着主公前往南行山‘飞仙池’!”
“嗯,大哥在此稍候,主公一时半会儿还不会醒,我出去置办一些物品,然后找一辆马车,将主公运出城去。”管义点了点头,回答道。
管义来到大街上,此时街上仍旧是一片愁云惨淡,许多百姓甚至依旧驻足在城中心,没有离开,不过,也许是之前红衣人利用司马冰起到了不错的效果,留在高台之下的百姓并没有很多。
管义也是来到了城中心,只见此时的高台之上,那几具被“剥皮戮尸”的尸体依旧是高高地挂着,只是与之前不同的是,在写着“司马冲”三字的尸体之旁,多了一个人头,司马集的人头!
管义站在人群之中,默默地注视了良久,一咬牙,便即离去,他又去面饼铺子买了些干粮,然后又去了几家店铺,快速的买了许多必须之物,最后去的车马铺租了一辆马车,才将买了的东西都装上,然后驱车朝着宅子驶去。
此时城内驱车行驶的人可是不多,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管义还特地放慢了车速,一直驶过了宅子,又绕道了宅子的后面,才停了下来。
管义左右看看无人,一跃,翻进了宅院。臧万此时已经将司马泯背在了背上,见管义回来,抢上一步道:“可以走了?”
“可以了,一切我已经收拾妥当,武器我也拿上了,捆在了马车下方,只要不是搜查太严,应当无事。”管义点头说道。
臧万将背上的司马泯放在马车内,自己也是坐好,装作一个羸弱的老头子,管义又是拿了一床被子,盖在了司马泯的身上,将他装成一个生病之人,然后才回身,驱车缓缓得朝城门驶去。
“站住,车中是何人,你们出城是为了何事?”城门口,一个安原军守门的兵头拦住了三人的马车,其实也并不奇怪,今日城中发生了处斩司马集这么大的事情,全城都在戒严,更何况,出城的马车可是很少的。
“呵呵,这位兵大哥,还请行个方便,我家女儿自幼体弱多病,这不老毛病又犯了,需要服用家中的几枚老药才能见效,我和老父甚是担心,想快些带小女回到家中,好好调养!”管义立刻粗声回答道,他一早就知道会被盘问,也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噢,你们是外城人啊,不知是哪里人氏?”兵头却是不急,好整以暇的问道,这三人一看就是有钱的主,否则哪里来的老药治病啊,有这样的机会,兵头当然要好好利用咯。
管义当然也是明白这个兵头的意思,手伸进袖口,将自己仅剩的五两银子拿了出来,偷偷塞到了兵头的手中,呵呵笑道:“小弟是山宾县城的人,离这里也是不远,前几日听说司马集要被处斩,才来得此处,下次如果兵爷有空,也可以来我山宾县小住,我自当尽地主之谊。”
兵头本来还想好好敲上一笔,手中略微掂量了一下银子,虽然不是很满意,但看此人说话客气,当下匆匆看了车内一眼,见与通缉的犯人差距甚远,便也不再追究,直接放三人出城而去。
马车缓缓驶出了城门,眼看就要行远,一根长长的,像是毛竹一样的东西从马车下露出了一头,之前此物一直紧贴在马车底下,不引人注意,此刻眼见马车正在转弯,“毛竹”的一头却是甩了出来,恰被兵头看了个正着。
“前面的马车,给我站住!”兵头一声厉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