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绍看曹泯不爽,曹泯自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两人本来就是水火不容的情况,如今能坐到一起,也不过是因为曹颖和曹静两人的缘故。
在曹泯看来,郑绍是否来援,其实无关痛痒。只要有神玄军相助,他便有信心能够挡下北秦军。
同样,在郑绍的眼中,曹泯以及这些东关守军,不过就是一群土鸡瓦狗罢了,甚至是对岸的十数万北秦军,也不过就是庞大一些的蝼蚁而已,有他率领神凤军五万军卒,便已经足够应付。东关守军,不过也是他的拖累。
两者针尖对麦芒,自没有何话好说。所以两军之间互进互退的策略,便也只能由曹静和曹颖两人商议决定。
郑绍则在一旁只管饮酒,欣赏雪景,再不发一言。
曹颖和曹静两人又说了许久之后,才起身离去,毕竟神凤军中还要他们去主持大局。
“泯弟,你可得看护好静儿,若她伤了一根寒毛,我都要为你是问!”曹颖恶狠狠地看着曹泯,一脸的不渝之色,若非是曹泯花言巧语,静儿又怎会跟他来这苦寒之地。
虽然曹静说自己是自愿的,但曹颖还是将责任归结到了曹泯的身上。
对此,曹泯也是无奈,只能呵呵傻笑。
曹泯领着众人将马车又送出了东关城外,马车走到半途,一声淡淡地冷哼却是传入了孙悠的耳内:“孙二少,这东关城很适合你居住,我建议你就此定居,千万别离开此地,否则,恐性命不保!”
语音平静淡定,好似在述说家常,没有丝毫的烟火气,可听在孙悠的耳中,无疑是一股滔天巨浪。
孙悠浑身颤抖,咬牙切齿,低喝道:“欺人太甚!”
曹泯就在孙悠身旁,虽然没有听到郑绍的传音,却也发现了孙悠的异样,“幼若,怎么了?”
曹泯一脸疑惑地看向孙悠,孙悠的脸上阵红阵白,似是在进行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以前的他,选择了隐忍,选择了躲避,面对平原郑氏恐怖的实力,他不得不如此选择。
如今跟随了曹泯,他有了自己的伙伴,有了值得托付的兄弟,更有了数万精兵强将。
可即使是这样,就能够与平原郑氏一战了吗?
不说曹泯如今还没有能够统合所有守军,夏侯越虽然归心,但毕竟时日尚短,刘会虽然发誓效忠,可他明显也有所保留,并非全心全意。
更何况,就算是夏侯越和刘会愿意誓死追随曹泯,曹泯的实力,难道就能够与平原郑氏抗衡了?
孙悠一时间沉默了,他转头,一脸郑重地看着曹泯,直看得曹泯以为自己脸上长了花朵,上摸下摸,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正待再问孙悠,究竟是怎么回事,孙悠终于下定了决心,将方才郑绍的传音,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曹泯,自然,他用的也是传音。
“我干他郑氏祖宗,他还真以为自己是神仙了不成,这世上没有人是他对手?老子迟早要弄死他!!!”曹泯可是急性子,孙悠一说完,他就忍不住跳了起来,大吼大叫,根本不管左右那种疑惑无语的视线。
“哥,泯哥哥!你干什么呢!怎得突然这般失态!”曹静连忙拉住暴跳如雷的曹泯,他们可都没有听到孙悠的传音,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只见曹泯就那般无缘无故地跳了起来。
“狂,实在是太狂了,奶奶的,老子咽不下这口气!”曹泯还在大呼小叫,气得抓耳挠腮,左顾右盼,似是恨不得马上跨上银龙幻睛兽,手持天地双枪,与郑绍拼个你死我活!
现场也只有郑绍知晓曹泯为何会如此,连忙一把按住了他,反倒变成了他来劝慰曹泯道:“公子,稍安勿躁,这场子我们终究是要找回来的,只是不用急在这时!”
“呼……呼……”曹泯一时难平,接连喘气,一脸愤恨地望着远去的马车,好似一头发怒的凶兽。
看到曹泯这番神情,曹静等人才终于意识到,曹泯这是在冲着郑绍发火,只不知郑绍又是在何时得罪了他,才让他如此愤怒。
曹泯这副抓狂的模样,倒是惹得孙悠一阵感动,在听闻自己受“欺负”之后,立马便跳出来要为自己出头,这样的兄弟才是真兄弟。
众人跟随着曹泯,一路骂骂咧咧地回返了城中。曹静等人看着曹泯那副有怒无处发泄的样子,也是有些好笑,但也不知如何劝解,只得默默跟随,一路无话。
是日,曹颖回到军营之后,便安排神凤军将军营驻扎到了东关城的南面五里之地,那里本来是神玄军在驻扎,但因为神玄军是轻骑,方便策应,于是便与神武军一起驻扎到了东关城与东关军寨之间,将两地连接了起来。
有了神凤军五万士卒拱卫东关城,曹泯的神武军也可以全部腾出手来,与神玄军一起作为东关城的双翼,随时可以从侧面包抄敌军。
刘会则依旧负责东关军寨的防护,其中粮草辎重之类的,也全都堆积到了东关军寨之中。
北魏军这边有条不紊地摆开阵势,北秦军那边却是始终未动,好似那一夜齐,成二将突袭没有得手之后,便开始消停了起来。
连曹泯和冯疑派出去的精锐斥候带回来的消息,都只有四个字,按兵不动。
曹泯一开始安排守军建筑防御工事时,还是小心翼翼,需要神玄军在外围不断巡逻防护,以备马世民派军骚扰,可是一直过了数日,都不见任何一个北秦军的踪影。
冰墙早已建筑完成,冰墙之后的冰刺都已经被浇灌了一层又已层,如今都有一尺来高了。
一根根冰刺锋锐无比,刺尖透出深深寒芒,连东关守军看到了都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感触,很难想象,要是北秦军一屁股坐上去那种直透胸口的痛楚,该有多么凄凉。
除此之外,冰球,投石,曹泯也安排收罗完成,两台投石机一并整修完毕,随时可是投入战场。
更不要说还有两辆所向披靡的刀车,这数日间,也已经被葛伦和大多两人带军练习得如臂使指,威力更甚刘会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