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顺手接过陶瓷茶缸,四处张望了一下,轻声问到;“甜甜,你家今天来外客了?”
尧甜甜闻言,也疑惑的四下张望了一下:“没有啊,就这些邻居。”
“那这春联是谁写的?不会是你从天都带回来的吧那?你可得分两幅给老师啊。”
李老师生平最爱,不过杜康与丹青墨宝。
此时见这春联笔酣墨饱,铁书银钩,简直爱不释手,自然想讨要两幅。
“老师,这些对联就是我写的啊,您想要多少我给您写多少。”
“你写的?那可比去年写的好太多了,你这一年是遇到名师了吧?”
“哪有,老师您教的好,我自然就写的好咯。”
尧甜甜莞尔,这几日天天和然然混在一起,她也越来越不知谦虚为何物了。
“就这字,你要说这是从我这学去的,可羞煞我老李了。”
“没有没有,这确实是从您老这学的,不过是今年机缘巧合练了些内功,没想到写出来的字就全不一样了。”尧甜甜把李老师让到石凳上坐下。
“难怪,柳公权曾经说过,学书通于学仙,炼神为上,炼气次之,炼形又次之。”
“书法与人体的形态中皆有气韵,有脉络,神与气合,气行则神随。”
“你既然习得内功,难怪书法造诣也能多上几层楼了。”
“只要老师喜欢,以后只要甜甜在念碟,以后您家里的对联和中堂,甜甜都给您写。”
“哈哈哈,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回家把我留着的纸拿过来,你好好给写一幅中堂。”
李老师说完,迫不及待又意犹未尽的走了,留下几个乡亲面面相觑。
他们可不懂书法。
只是觉得尧家这大闺女书法写的不错,总比印刷出来的东西有味道些,却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好。
这老李头一副文人臭脾气,油盐不进,谁都没见过他这样夸赞过别人,而且这么失态的。
他们又不傻,这个时候自然已经知道,尧甜甜些这个字肯定是写得相当不错了。
几人看向尧甜甜的眼神就更和善了些。
有个刘婶甚至已经在打算着给尧甜甜做媒了,她现在已经大三,也差不多到了可以谈恋爱的年龄呢。
李老师回来时,有几个人已经心满意足的走了,还剩下两三个,是特意等着李老头来,看看他要写啥奇怪的东西。
“甜甜,来给我照着这个写一幅。”李老师拿出一张白纸递给尧甜甜。
黑墨缓缓在砚台内化开,均匀而细腻。
尧甜甜深吸了一口气后,屏气凝神,下笔疾书,一幅清逸的中堂便呈现在几人眼前。
对酒只邀明月坐,论心原许白云知,横批,我自逍遥。
听他们说的热闹,甜甜爸爸也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出来凑热闹。
几人看见尧甜甜下笔的气势时,心中已暗赞了一声好。
先不管字写的好不好,这气势,一看就是浸**法一道多年的行家里手。
条幅才一写出来,李老师和甜甜爸爸就一人一张举起来,不住夸赞道:“好,好,字体清逸脱俗,正合内容意境。”
旁边的人依然看不懂。
但一个当事人的爸爸,一个老师,都已经毫不谦虚的在夸赞她,自然也得跟着一起夸:“嗯嗯,这字,写的真好,真漂亮!”
等尧甜甜换了大号斗笔,用颜体写了一个大大的乐字在中幅上,李老师已经喜难自禁。
“过完年我就去给它们全裱起来,现在可舍不得直接拿去贴啊这字,哈哈哈!”
尧甜甜是真哭笑不得,人家总说老小孩老小孩,那是真没说错,老人对什么东西犯起痴来,确实就跟小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