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甜甜轻笑了一声,她也正有此意来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身和年龄的原因,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她是天生就对古物,有种莫名的喜爱和亲近感,所以才在毫无家学渊源的情况下,选择了考古学。
这段时间忙忙碌碌,确实把专业荒废了不少。
不过这秋晚里的瓷器确实是太多了,她也没打算一件一件看。
而且尧然然的意思,也是让她以神识探查一番。
现在还是早上,古玩爱好者们大多在古玩早市上逛,古玩街上反而门可罗雀。
秋晚里也没什么客人,只有掌柜的在对表,两名店员在清理瓷器。
古老的挂钟发出嚓嚓的秒钟走针声。
这声音不仅没让气氛变得嘈杂,反而让店里显得更加清冷静谧了。
姐妹俩若无其事的站在门口。
尧然然装出饶有兴致的样子,端详着一件瓷白莲纹扁壶。
尧甜甜则屏气凝神,神识散播开去。
在神识的作用下,她的五感敏锐度瞬间提升了好几个等级。
然后,她眼中,耳中的世界变得热闹起来。
隔壁掌柜责骂伙计的声音,街上路过情侣的咛喃声,还有楼上秦先阳和陌生男子的争吵声都入耳可闻。
她正打算屏蔽这些感知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句话,脸上的神情慢慢变得凝重起来。
楼上,秦先阳双手环胸看着窗外,表情叛逆而不忿。
一个约摸四十来岁,精瘦,但能看得出年轻时候颜值极高的中年男子,在强忍着愤怒,目光炯炯的看着与他有五六分相似的秦先阳。
这人,显然就是然然说的秦先阳爸爸。
因为在勉力控制着怒火,让他交握在一起的指节变得有些发白。
“这些年,你的任性我都忍了,你要做的事情,我也都没有阻止过你,便是连大学退学这种事情,我都由着你胡来。”
“但这次的事情,是六门必须一齐面对和参与的。”
“我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说不去,难道还要我这个老家伙亲自去吗?”
秦先阳哼了一口气:“我为什么要脱离家族自立门户,你还不知道吗?不就是为了脱离六门。”
“我不愿意和你们一起做那些肮脏的勾当。”
“这些古老的文明,不是为了让你们赚脏钱和破坏而存在的。”
“你们那些行为,跟土夫子又有什么区别?”
“哦,不对,六门就是一群没有底线的土夫子。”
“只是经营的时间久了,掌握了古玩圈的话语权,还有许多道貌盎然之辈,更是登堂入室,成了这专家,那教授。”
“元历代皇帝的墓葬,都没有被民间挖掘到过。”
“你这元代的天子六玺,肯定是用不可告人的手段,从北阳博物馆搞出来的吧。”
“那里是不是也混进了你们的人?真可悲啊!”
他说这些话,显然拂到了秦先阳爸爸的逆鳞,他一拳砸在红木茶几上。
“你少现在来装清高,就算我们是土夫子,赚的都是脏钱,死人钱,那你也是靠这些才长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