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三天后一大早,十四阿哥就派人来医馆召唤。
坐着马车进府,进寝室一看,老虎变病猫了。
十四阿哥脸色蜡黄,一点精神头也没有,靠在床上闭着眼睛皱着眉一脸痛苦表情。
问了情况诊脉,张嘉坐在床边上也不出声就那么看着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睁开眼看看她说:“怎么不说话,不去开方子。”
张嘉清了清嗓子,轻声说:“你这病啊,来势汹汹,昨半夜开始的对吧。”
十四阿哥点点头,“继续说。”
张嘉站起身倒背双手朗声说道:“我给你说说啊,这秋三月,此谓容平。天气以稳,地气以明,早卧早起,与鸡俱兴,使志安宁,以缓秋刑,收敛神气,使秋气平,无外其志,使肺气清,此秋气之应,养收之道也;逆之则伤肺,冬为飨泄,奉藏者少。。”
十四阿哥肚子还一阵一阵的疼,哪有心思听她摇头尾巴晃的背书。
“停,爷不听你背书,你只说爷的病是不是那个要动刀的急腹症。”
张嘉瞧他一脸不耐烦的样估计是黄帝内经不好懂,给你说点直白的。
“小哥,你是半生不熟的肉吃多了,又喝了凉酒,拉肚子了。”
知道病症不赶快去开药,让爷忍着痛看你卖弄,十四阿哥提着底气说:“爷现在是没力气,有力气我非揍扁你,快给爷开药方去。”
“呃。。这个药呢,是分好坏,好的呢很贵。”
说完张嘉用眼睛瞄了瞄十四阿哥的表情。
“爷知道,一千一百五十两银子,对吧。”
“对,对,对,小哥你都病了还是这么聪明。”
知我者小哥也,张嘉马上狗腿的去给十四阿哥捶肩。
病猫也不是好欺负的,想勾账没那么容易。转头吩咐张嘉:“去,亲自给爷煎药去。”
“好嘞,您等着。”债务勾销一身轻松,张嘉咧着小嘴跑出去煎药。
接下来三天张嘉沦为使唤丫头,端水喂药,还要读书解闷,事无巨细样样都要张嘉亲力亲为。
那位大爷除了入厕不用她服侍,其他时间就在床上靠着,一有不如意就哼哼。
第四天,药停了,张嘉端来水递给十四阿哥。
“小哥,你已经好了,再躺下去就成了坐月子了。”
“混账,有这么说爷的吗,行了,看你这几天伺候的不错,爷赏你。”说着一拍手进来一位太监。“去把东西拿来。”
张嘉一听连忙摆手,“不要,什么都不要,可算还完债务了,小哥,你把我的小金宝还我吧。”
“那个还是放在爷这,你小孩子戴着不安全。”
张嘉心里说,没遇到你的时候它安全着呢。
什么人呢,没债务还霸着我的金元宝不给,撅着嘴等着赏赐。
一会儿太监回来,端着一件衣裳,上面摆着一个首饰盒子。
张嘉说了声谢谢,接过来打开,是一件吊着兔子毛里的斗篷。
杏红的缎子,帽子边衣裳边逢着白色的兔毛。
披在身上试了试,大小正好,还有一个封毛的袖筒。
张嘉乐的去照镜子,转来转去的看,皮肤白配这个颜色最好了。
回头夸了一句:“小哥,你真有眼光。”
“这算什么,因为你小,穿好皮子反倒招眼,这兔子皮的平常,你穿着也暖和,等你大了,爷给你做火狐的。”
“不用了,这件别要银子我就谢天谢地了。”
十四阿哥嘁了一声。“爷会看得上你那点银子,过来看看这个。”
张嘉脱了披风抱着回来,打开首饰盒,里面是一对珠花,粉色的珍珠五个一朵,每支上面两朵配着翠做的叶子。
瞧着好贵的样子。“这个我不要了,我平时不戴这些,白放着可惜了,你送别人吧。”
“这样式是小丫头带的,留着过年戴吧。”
“那好吧,谢谢小哥。”
“爷也该起来活动活动了,这几天为了让你伺候,爷躺的累死了。”
张嘉鄙视的给了他一眼刀。“小哥,你真是。”
“是什么,想好了再说。”
“嘿嘿,那就没啥可说了。”淫威之下哪有言论自由。
“走吧,送你回去。”
张嘉抱着衣裳首饰颠颠的在后面跟着出门坐车回家。
白天夫人带着杏儿去布桩买棉线染色。
晚上张嘉回来看到有些没染色的白棉线,取出来缠球,开始教夫人和杏儿织袜子。
“这个织的袜子有弹力比棉布做的合脚,穿着也暖和,先给瑞哥织一双,你们看看学着针法。”
瑞哥在一旁吃着零嘴点头。“先给我,我小。”
“瑞哥,你去拿笔纸来,我教你乘法口诀,这样算大数很快。”
瑞哥痛快的取来纸笔。
张嘉说:“我说你写,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接下来的日子都是在瑞哥背的乘法口诀中织毛活。
从瑞哥穿上第一双袜子开始,大家觉得以前的布袜子简直没法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