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九天直接从箭篓里抽出九支箭，搭弓、瞄准。

看清他动作的岚英以及众学子倒吸一口冷气，他这是......要一次性连发九箭，难以置信！要达到这个程度，技巧、经验是其次，还要有极高的天赋才行。

瞄准完后，月上九天并没有急着开弓，他的目光穿越重重人群，投向零的方向。一双幻惑流萤的异色眼眸，流盼扑朔着迷离的光华。

大家都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看零，零却明白，他是在挑衅。

月上九天并不看靶子，放手，九箭在刹那间飞射而出，恍如一场盛放在白天的流星雨。呼吸之间，只听得整整齐齐的一声“嗖”！

那靶子上已经插满了九只箭，且箭尖所指的都是同一方向——靶心。

在沉默中死亡的旁观者，目瞪口呆得说不出话，舌头离家出走。

在沉默中爆发的旁观者，震天动地的大吼大叫，理智已经丧失。

看着这个成绩，丹蔻心中释然了。怪不得他会那么说，原来不是故意跟她唱反调，而是她的实力在他面前真的不够看。

月上九天放下弓，阳光将他无暇的轮廓勾勒得越发清晰，气宇轩昂，风神俊秀，不难想象，以后的他会是怎样一位般般入画的蓝颜祸水。

若说此前月上九天吸引丹蔻的是那惊为天人的容貌，那么此刻，他尊贵无双的气质和强得难以企及的实力更让她为之折服。

岚英的目光在零和月上九天之间打了个转，那喜笑颜开的样子仿佛得了两个稀世珍宝。

“好、好……零，你以后可就要有一个强劲的对手了。”

“岚英夫子这样说，想必零的箭术也十分高超吧。”月上九天搓搓手掌，心里已经打起了小算盘。

“你没来之前，她是班中魁首，不过现在我倒有点好奇，你们二人到底谁更胜一筹？”

“这个简单，”月上九天望向零，狡黠的眨了眨眼睛，零忽然有一种自己被他盯上了的感觉。“让我和她比一比，切磋切磋不就知道了吗！”

这家伙……没事找事……

“夫子，现在还在上课呢，不要因为我们两个耽误别的同学的进度。”

“不不不～”

月上九天摇着食指走到零的面前，四目相对，看着零有些些微不悦的眼眸，他反倒心情极佳的开口。

“班级里面还有很多学生射箭是找不到窍门的，我们两人的切磋，正好可以让他们在观摩的时候学习经验，反省己身。同时也可以为大家树立一个前进的榜样，两全其美，岂不妙哉？”

他转头向岚英投去一眼，眼睛明亮得仿佛将这里的蓝天与阳光也酿进了眼中。“你说对吧，夫子？”

岚英配合的点头，箭术除了埋头苦练之外，向比自己强的人学习也非常重要。眼下正好就有这个机会，作为夫子的她自然是不会浪费。

“零，你们两个人就小小的比试一场吧，不用一定要分出胜负，点到为止也行。”

岚英发话了，碍于身份零也不能公然拒绝。不拒绝，但也没有要答应的意思。

倒不是觉得自己会输，只是月上九天突然提出这么个提议，她总觉得他还有别的什么目的，或者说，是话里有话。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