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
月上卿鸿看着妻子坐在贵妃椅上双眼放空的模样,那紧锁的眉头和怀念的目光,很容易就能让他猜出来——她又在想他们家那崽子了。
月上卿鸿捏了捏她吹弹可破的脸颊,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我就站在你面前,可不允许你想其他的男人。”
就算是儿子也不行!
阮清然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杏眸含水,媚眼如丝,像猫爪子一般挠人心弦。
“你还说呢,你连哄带骗的把他拐去通天学府那么严苛的学校,这么久都见不了一次面,等到时候他回来,铁定要和你闹翻天。”
“我是他老子,还能怕他不成。”
月上卿鸿舔了舔嘴唇,一把将阮清然抱起,朝卧房走去。“再说我家的崽子,我还能不了解?脾气是暴躁了点,但是也好哄,到时补偿他一下就行了。”
知道他要干什么,阮清然羞怯地往他胸膛上捶了一下,“别,现在时间还早呢,而且床不是都坏了嘛……”
“我整个魔宫难道就只有一张床?”
月上卿鸿眉梢微挑,不过眼睛里还是划过一缕杀气。
床虽多,但是能够配得上他和他家夫人这种身份的,还是那张他精心筹划了好久结果却被某只离家出走的小狐狸给毁掉的老床。
哼!这件事情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等到那只狐狸野回来了,他再好好收拾它!
……
月上九天一如往常的来到教室,坐回自己的位置。零又在看书,沉浸在文字世界中的她,仿佛万事万物都与她无关,她是聪明且孤独的。
月上九天无所事事地趴在桌子上,最近的空气有些潮湿寒冷,呼出的气息都会形成了一层薄雾。
月上九天透过那层在他和零之间氤氲开的薄雾,似乎看见了零偷偷向他打量过来的余光。
正想自我解释这是错觉,可当那张脸庞正对着倒映在他的眼底时,却照出了这微冷的天气里所没有的温度。
零看着他,没有抿着唇,眼神也不再疏离。
两汪清水似的眼眸,虽然总是淡淡的看人,却有说不出的明澈。她的嘴唇张开又合上,最后只是淡淡地问了句:“药喝了吗?”
“药?什么药?”
“我放在那么明显的位置,你是想要告诉我你没看见吗?”
这句更像是质问的话中,似乎隐隐透露着一丝心意落空的恼意。
用上九天一下子想起门前的那碗汤药,不可置信。“那是你放的!为什么……我没生病啊……”
零的声音里再次带上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不想跟连自己感冒了都不知道的笨蛋讲话……”
末了,她又补充一句:“真不让人省心!”
月上九天眨巴眨巴着眼睛,零又将脑袋转了过去。他将她刚才的语气串联在一起,听起来,总感觉有一种他母后做菜把手割伤后,他父皇一边说她,一边心疼地替母后包扎伤口的即视感……
这难道,就是那种别扭的关心?
“要是还不舒服,记得跟我说。”
零一边看着书一边叮嘱他,语气随意得就像以往他们无数次的对话那样。
一瞬间,月上九天的意识有些恍惚。
药真的是她熬的,那他嘴里的苦药味也是因为她昨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偷偷给他喂了药……
天呐!零下凡了,冰山融化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月上九天猛地把头埋到臂弯里……糟糕,嘴角,好像要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