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并不是只发生过一次，也并不是每一次都有人来救她。

冰妖一族想要修炼快速就只能通过双修之术，而这种方法男子的受益往往更多，所以冰妖一族的女子大多都沦为了双修的工具。

可是她不想这样，那样对女子来说太可悲了……连碧水有自己的尊严和骨气，正因如此她每一天都拼命的修炼，她要用自己的实力证明，就算不用那种方法，她也可以变得很强……

而现实是什么？现实就是她的一切努力都是异想天开，来了通天学府这么久，她依旧是个二级昆阶弟子，依旧在因为弱小而被人轻视，瞧不起，甚至面对危险连自保都做不到。

真相如一柄重锤，一次又一次的敲打在她名为坚持的脆弱上，让她窒息，让她溃不成军。

“为什么，有些人天生就那么强大，而另一些人，无论如何努力都改变不了被人践踏的命运……为什么……”

月上九天听见她的呢喃，突然间不想再扶她起来。

压垮连碧水的不是刚才历枭那一巴掌，而是她信念的崩塌。

“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不公平，生存对于某些人来说是唾手可得的事，但是对于另一些人，他们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前进，都要竭尽全力。世界的法则就是这样，你改变不了，你能改变的只有你自己！”

月上九天闭上眼睛，像是在自言自语，淡淡的声音，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坚毅。

“或许现在你觉得自己很悲惨，但你永远不知道，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还有比你更加不幸百倍的人，可是他们即便是在最黑暗的时候，也没有放弃过寻找光明。”

连碧水缓缓地爬起来，却以一种半跪的姿势仰望着月上九天，像是乞求得到上帝救赎的教徒。

“我觉得自己在坚持一件错误的事情，所有人都劝我放弃，现在，连我自己也在怀疑自己了……”

月上九天轻轻一笑，他想起了曾几何时那个在夜深人静时蜷缩成一团的男孩，柔丝般的眉睫，荫掩着盈盈的双瞳。

“我认识一个男孩，他从出生的时候就活在追杀当中，无数的人想让他死，他也曾经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上……”

“可是后来他终于明白，我们不应该拿别人的做法来评判自己，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要你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那就一直走下去，如果连你自己都放弃你自己了，那才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不要管别人口中的是是非非，是对是错，让未来的自己来解答。”

连碧水一直注视着他的眸子，他说的是另一个人，却给她一种是在说曾经的自己的错觉。

有可能吗？这样强大的一个人，也会有那样无望的过往。

如果是真的，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像他一样强！

只要她还愿意相信自己，不放弃自己，那么希望——或许就在她的前方招手。

连碧水看向历枭，人若不在欺辱中绝望，便在欺辱中重生。

“哈哈……哈哈哈……”

没有天赋又怎么样？

资质不佳又怎么样？

实力羸弱又怎么样？

她有一颗不屈的心，心若磐石，百折不挠；心若脆弱，铁甲难防。

纵然现在没有强大的力量和憎恶的人对抗，但这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她会涅磐归来，带着一身的傲气和实力，让那些唾弃她的人再也找不到可以羞辱她的理由。

她可以自己维护自己的一切，不用再依靠别人，也不会再被任何人伤害。

从此刻起，她要再次向着相信的前方迈开步伐，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动摇她！

碧水之水，千年不干，万年不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