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零到底在说什么呀？怎么我也听不懂？”

十天跳到月上九天的肩上，伏在他的耳边低声问道。

月上九天倒也不嫌弃它身上脏兮兮的，他凑近十天的耳朵，一字一句地将零说的话翻译过来，一边说一边忍着笑。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是我就看着你没事找事。”

“去年一滴相思泪，今年尚未至腮边，就是你的脸可真大。”

“长将冷眼观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是我就静静看着你犯傻。”

“腰中雄剑长三尺，君家严慈知不知，是你这么牛，你家里人知道吗？”

……

听见九天和十天的窃窃私语，徐大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也想整出一两句来骂零，奈何腹中无墨水，憋了半天也只是“你啊、你啊、你”的。

而视野中，那身着一袭青衫安静地对视着她的小人儿，神情却安祥而宁谧。醇蜜般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如璀璨明珠一般，泛起了耀眼的光芒。

那种我花开后百花杀的风采，显得整个房中忽然蓬荜生辉般的明亮，明珠之光，反衬得她仿佛一粒鱼眼珠似的毫不起眼。

这时，一直沉寂的百斯川发话了。

他看向徐大妈，口吻中带着命令：“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你先回去，不要再管了。”

“可是，我还想……”

百斯川猛地一拍桌子，振聋发聩的一声，让徐大妈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是要违抗我的话吗？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百斯川面色一沉，斜睨着低垂着头的徐大妈，双瞳爆射出不容反抗的威慑力，让她不禁感觉如芒刺在背。

四海仙尊，八荒魔尊。

魔尊一怒，血流成河。

仙尊一怒，堆尸成山。

这几乎已经成为了四界内所有人的常识，百斯川虽然平日里看起来都是和蔼可亲的样子，但一旦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和耐心，大多都是自取灭亡。

徐大妈嚣张的气焰一下子灭了下去，唯唯诺诺的应答了两声，立刻脚底抹油地离开了这里。

搅屎棍终于走了，月上九天脸上溢出明媚的笑容，一个“世”字刚喊出口，百斯川就手指一抬，无形的力量把十天扯到了他身前的桌子上。

“我可还没说要放过你们，老实交代，你是怎么进入通天学府的？”

面对百斯川审问的眼神，十天打了个哆嗦。它的胆子本来就小，被这样一吓，有理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还是月上九天替他打了圆场，他抱住百斯川的一只胳膊，就开始撒娇。

“世叔，你别这么凶嘛，怪吓人的～我告诉你原因吧，所有的阵法都有阵眼所在，只要找到阵眼，就是找到了生门，阵法就对人不起作用。而我家小狐狸，刚好就有一双一眼就能看到所有生门的眼睛。”

“别说是通天学府了，连魔宫困不住它。不过也只对阵法有用而已，若是换成结界，眼睛就不起作用了。”

对于月上九天的解释，百斯川半信半疑。若十天真有这样一双眼睛，那那些珍贵重要之地的强大阵法，在它面前都将形同虚设，各大势力的核心机密之地，在它的眼睛下也将暴露于无形。

这双眼睛的秘密，一旦被有心人得知，恐怕会引起无数人趋之若鹜，说不定还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百斯川双目如鹰般盯着十天，若有所思的神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的仙力有意无意的探查过十天的全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怎么看也不过是一种数量稍微稀少一点的雪灵狐。

可是据他所知，没有任何一种雪灵狐，拥有这样一双望穿虚实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