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炎的话突然闪现在脑海中，沈鹤依的心猛的一沉，“刚才荣炎说清沐她……为了这个孩子几乎将命搭进去。这是怎么回事？”

荣允的面色也沉了下去，连带着眸子都黯淡了下来，那是他再不想提起的回忆。

当时只有他一人在姚清沐的身边陪产，其他四人事后听说的心有余悸，远不如他这个亲历者来的那般刻骨铭心。

但此番情况下，他却不得不旧事重提：“是的。你也知最初那两个月，小凤受尽了凤瑜折磨，能保住这个孩子已是大幸。后面小凤又因为朝政操劳过度，所以生产时发生了难产……当时小凤她执意要保住孩子，岳丈说也万幸她有这样的执念，不然恐在生产中间人就已经撑不去了……好在岳丈医术了得，又有上天庇佑，最后母子均安。”

沈鹤依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人挖去了一块。义父有怎样的医术，他比谁都清楚，若连义父都说万幸，可想而知当时姚清沐的情况是何其的凶险。

“可……可留下什么隐患？”他也是大夫，明白如此惊险地逃出鬼门关，不可能不留下痕迹，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

荣允语调缓慢，细听便会听出其中带着的淡淡伤感，“岳丈说小凤伤了根本……以后怕是不易有孕。”

换句话说，宝宝就可能是清沐这一生中唯一的孩子。

沈鹤依的心痛得皱缩在一起，张了张嘴，半晌才艰涩地挤出一句：“对不起……”

荣允明白他这句对不起是说给自己的，他锁紧浓眉，重叹一口气，“虽有遗憾，但小凤不用再经历生产时的疼痛和危险，对我来说也算另一种幸运。”

荣允深吸了一口气，平抑了心情，继续道：“鹤依，别人不了解你的性子，以为你清冷高傲，极难相处，但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如何不知你只是过于敏感，面冷心热，口不对心罢了，越是在意的，越是想要的，越是如此。其实小凤她和你是一样的……鹤依，你这别扭也闹的够久的了。闹够了就回来吧，宝宝还等着你给他起个好名字……”

正说着，药房突然闯进来一个人，竟然是公冶楠，他气喘吁吁道：“荣兄……不好了，清沐不见了。”

荣允提高了声调，“不见了？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