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沉感觉自己的身体重的要命。
他的视野变得很窄,只有绿色荧光的玻璃板。
脑子迟钝到最极限的范畴,他过了好一会才意识到那上面显示的是自己的身体数据。
时隔四个月,自己又进了治疗仓。
他苦笑了一下,感觉扯动自己的嘴角都累得要命。
“醒了。”
苏河的声音。她打了个响指,医疗舱竖直,变成全透明。显示屏自动调至廖沉的两侧。
“升级了,不错吧。”苏河抱着手臂,看起来十分高兴。
廖沉对全透明的医疗舱瑟瑟发抖,感觉自己完全暴露在希望做人体实验的科学怪人的恐怖目光下。
“主人!”格罗丽娅招招手,廖沉移动视角,才看到格罗丽娅坐在一边的人体模型的手中,她换了一套新的衣服,这次是黑色的修女装。只是乍看有些像,一如既往的大裙摆,袖口绣着十字架,带着修女的帽子,但是依旧扎着双马尾,平时扑克花色的发饰也全部换成了细长的十字架。
当然是很可爱!
廖沉在心里竖起大拇指,赞美给格罗丽娅做新衣服的人。
“听罗尔斯说……你能力失控了?”苏河抱着笔记本问道,“我看了全程,不过还是想找本人问问感想。就当是这次的任务的报告总结了。”
“如何?”
又是那种看解剖的青蛙的目光。
廖沉有些紧张,实诚地回答。
“其实……我几乎没印象。”
喝下那杯“水”之后,就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深陷在血肉的地狱里的梦。
醒来的时候记忆就会变得模糊的梦一样。
对于许久没有做过梦来说的廖沉,这也确实算得上是做梦。
毕竟这个地狱,是廖沉一手所造。
廖沉只能尽可能地描述当时自己的所见,但越描述越疑惑,那真是他的造梦吗?那么可怕的“梦”……
血肉也好他的所作所为也好,被他的意识容纳的kamala的信徒们也好,在廖沉现有的记忆里像被打上了一层马赛克。
他需要说的内容不多,因此没过一会就讲完了。
苏河听完他的描述,在白色的医务室内若有所思地踱步,看的廖沉有些不明白。
“我大概明白了。”苏河最后停下来说道,“我会配备温和型的镇定剂,格罗丽娅放进药箱。”
“是!”格罗丽娅举手应道。
苏河又看了他一眼,这次眼神总算是柔和了一点,不像是看青蛙,但那种将要被切开的恐惧感似乎像是黏在了皮肤上一样,恐怕短时间内是无法摆脱了。
“你也备一只在身上,如果有任何异常就打一针,一针不够就两针。”
苏河继续说道。
兴奋剂完了又来镇定剂?!廖沉无奈地点头。
医疗舱内头部能够移动的范围很小,稍不注意就可能撞到面前看不清楚位置的玻璃上,更不愿谈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你已经睡了三天了,恭喜,再次把假期睡过去。”苏河说道,“罗尔斯说他吃多了,消化不良。你到底造了多少出来?”
“……恩,这个……”廖沉勉强回忆了一下,估算了下最后白色方块的数量,如果那个时候罗尔斯就已经吃掉了不少的梦的话,“至少……是十倍左右?”
“失控会这么强力吗……”苏河皱着眉头思考,“通常情况都是爆发性,不会持续一分钟以上。”
“可能是能力种类不同的原因吧,”廖沉说道,“因为相互影响,然后梦的共鸣进一步扩大。”
“也对。”苏河点点头,“现在其他人都在进行身体检查,下个星期就是对抗赛。”
她迟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