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灾
海伦吐了”苏河抱着黑猫,在电子笔记本上涂涂画画,“我尽量争取一个月的时间或者整个寒假。在三医院待着吧。”
“我也这么想。”罗尔斯点点头。
他牵着廖沉,让他重新坐下。
这样过来一小会,廖沉想求生者浮出水面一样开始剧烈地咳嗽,持续了几分钟后,苏河看着廖沉的眼神,明白他已经恢复了正常。
“我们换个方式把你的炉子拿远一点”苏河喊道,又转回头看着廖沉,“有什么讨厌的事情?”
廖沉深呼吸,摇摇头。
“也对,再换个说法,”苏河继续问道,“有什么你觉得恐惧,不愿意接近的东西。”
她瞟了一眼室内飘动的烛火影子。廖沉正好坐在一个不被任何幻象干扰的区域。
“热量,或者说是火焰,还有废墟、医院,这些都会让我感到焦虑。”廖沉两手攥在一起,不安地反复『摸』着十字架的棱角处。
“好了,放松,我大概知道这些就可以了,更具体的让专业人士帮忙。”苏河看着廖沉那只蓝『色』的眼睛,突然又问道,“你讨厌猫吗?”
“不,不讨厌。”
“那就好。”
苏河把趴在她背上的黑猫一把塞进了廖沉怀中,廖沉小心翼翼地抱着黑猫,不一会黑猫就打起了咕噜。
这是真的,活着的猫
“我们找到你之前,你知道自己有着造梦的能力吗?”
廖沉再度摇摇头。
“也就是说,幻觉是和能力一同出现的?”
廖沉恩了一声。骆棋在他见过苏河,接受军校的通知书后才出现,对了,是在图书馆。
这些摇摆的思路就像冥河中的波浪,钢片琴的伴奏是糖梅仙子的舞蹈,一切直到罗尔斯的声音响起才变得平缓起来。
“你现在握着什么?”
他跟着声音低头看去,发现地面已经被一层血海覆盖,两只手也是沾满了血迹,连手上握着的斧头也满是污渍。
“是一把斧头。很脏”
“能把斧头给我看看吗?”
“可以。”斧头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一直拿着也好重啊。廖沉想着,把斧头递了出去。
“看起来是把很好用的斧头。”
“帮玛丽砍那些花草的时候很好用。”廖沉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全都是令人厌恶的红『色』,“砍人也好用。”
“我明白了。可以暂时放我这里吗,拿着很累吧。”
“谢谢,是啊,一直拿着好累啊真的可以吗,暂时放在你那里?”
“我会好好帮你保管。对了,把手擦一下吧?”
“恩。”
他拿到了白『色』的消毒纸巾。他认真地,仔细地,把手上的红『色』全部擦干净了。
只是房间并不干净,他的手肯定很快又会被弄脏
“如果你需要,请随时找我拿纸巾吧。”
罗尔斯说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对了,那张脸,那张脸是!
猩红『色』的眼睛是不详模样的天空。他再次拿到了纸巾。是的,暂时安心吧。他现在既不需要拿斧头,也有足够的纸巾了。
“那么,吃点甜的吧。”
他手中被塞了一个带着热度的碗。
叮。
是勺子撞到锅的声音。
他突然醒了过来。他还在飞船上而不是战场。
廖沉松了一口气。刚刚的情景比以前的梦还要清晰,是罗尔斯的能力?在四合星的时候,罗尔斯也提过他还有其他的能力
罗尔斯往他手里又塞了一个勺子,他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我的目的地是三医院,海伦呢?”
“落地后由军队转送到阿兹尔。”接话的是苏河,“利特和我说,海伦的身体差点东西,暂时拼不起来,你真的把他所有器官都带回来了?”
“器官”廖沉脸『色』一白,“我明明是在梦里”
他在现实中也切割海伦了吗?!
这个想法一窜进他的脑海就使人开始晕眩,空涨的胃部绞紧作痛,喉咙里仿佛有什么东西随时都会涌出来。
什么都没有。
他切了什么?
刚刚才回来的理智催促着他。
“让我去看看海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