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天来起身相迎,拱手见礼道:“有劳文兄移玉,在下禹天来。”
“禹兄有礼。”那文若虚也还了一礼,有些疑惑地问道,“这位王小哥辗转找到在下,说禹兄又要事与在下相商,但在下与禹兄素不相识,却不知是什么事情?”
禹天来请文若虚就坐,然后又取出一锭大银赏给王小山,说到此间已经用不着他。
王小山也知道两人怕是要说些机密之事,便也知情识趣地拜谢之后告辞。
禹天来唤酒楼的伙计将备好的酒菜送上来,向文若虚连敬了三杯酒,这才说到正题:“不瞒文兄,今日小弟到‘奇珍苑’买了点东西,凑巧听到文兄的两位同伴提到文兄在海外偶然捡得一个巨大的龟壳。小弟有些猜疑这龟壳是小弟正在寻找的一样宝物,因此派人请文兄前来,欲劳烦文兄带小弟前往一观。文兄尽可放心,若那龟壳果是小弟所需之物,小弟当以重金相购;即便不是,小弟也有一份谢仪奉上。”
文若虚摆手道:“那龟壳不过是小弟无聊之下捡回来的一件玩物,禹兄若是需要,尽管拿去便是。”
禹天来见此人衣着甚是简朴,家境可想而知亦不宽裕,但听自己说到重金求购龟壳时,居然并未现出丝毫贪婪之色,颇有些文人的风骨,心中也是大为欣赏。当下也不再提那龟壳,只是与对方推杯换盏,同时随意闲谈。禹天来的学问见识是三世积累下来,其渊源广博自是不用再提,而文若虚与他酬答应对竟是丝毫不落下风。两人越谈越是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一顿酒宴过后,待禹天来付账之后,文若虚主动提出请他随自己回船上看那龟壳。
禹天来在外面牵了马,与文若虚一道步行来到月港码头。这时船上的众海商仍在“奇珍苑”交易未归,水手们在海上苦熬了数月,此刻也已经成群结队地到城里取乐消遣,只留了寥寥数人看守空船。
文若虚引着禹天来登船到了货仓,指着角落处的一大坨事物苦笑道:“禹兄,这边是那榔槺家伙,你若瞧得上眼,尽管拿去便是。”
禹天来上前仔细观察,见这龟壳足有两丈余方圆,背上纹理纵横交错,除了周围的一遭细碎板块外,正中天然形成了九个不规则的方形,恰好排列成九宫之象。他伸出手去,微微用力将这虽然庞大却并不沉重的龟壳翻了过来,又见较为平整的另一面龟壳上有一条条对称排列,形如肋骨的凸起。
“果然是它了,此天助我也!”到此时禹天来再无怀疑,少有地露出兴奋之色鼓掌大笑。
他退后一步,从怀中取出那个锦囊,转身送到文若虚的面前,认真地道:“文兄,这正是小弟急需之物,而且是一件真正的无价之宝。但小弟身边只有这些财物,实在远远不抵龟壳价值。请文兄先收下权作定金,小弟再给文兄立一份文契,稍后当奉上十倍于此的数额。”
不等文若虚说话,他便将锦囊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一倒,将里面的上百件明珠、翡翠、美玉、宝石等物全部倒在桌面上堆成一座小小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