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深处,一头体型庞大的白『色』麋鹿迈着轻盈的步伐如风奔走,穿林越涧如履平地。
禹天来不徐不疾地行在白鹿的身畔,脚下暗踏“禹步”步法,看似漫步而行,却是一步也没有落后。
一人一鹿行到一处山坳外面,那白鹿蓦地仰首发出一声长鸣。
“大白,你回来了!”随着这一声长鸣,一个着兽皮衣裤,披散长发的少年欢呼着从山坳里奔了出来。看到白鹿身边的禹天来时,那少年蓦地止步,一双晶亮的眼睛里满是戒备之『色』。
看到这小野人般的少年,禹天来不由想起了自己早年在山林之中做野人的经历,心中感慨的同时,脸上现出真挚的笑容,同时用手拍了拍身边白鹿的肩背。
那白鹿发出一声低鸣,迈开腿几步奔到少年的身边,低下头轻轻在少年的身上蹭了几下,神态颇为亲热。
少年看到禹天来丝毫没有留难白鹿,目中的戒备神『色』消散了一些,向前走了几步,开口用不太流畅的语言问道:“你……你是谁?”
禹天来笑道:“小兄弟便是山下林溪村的林烁罢?贫道禹天来,此次特为寻你而来。”
少年大为惊愕:“你知道我?但我怎地不……不认识你!”
禹天来悠然道:“准确的说,是这一世的你不认识贫道。贫道对你绝无恶意,我们是否可以到你住的地方详谈?”
林烁犹豫片刻,最终点头道:“你随我来罢。”
那白鹿似有些急切地在前方奔行,禹天来和林烁随后跟着一起进了山坳。
山坳内的空间不大,方圆不过数亩。向阳一面的岩壁上有一个直径三丈的半圆形洞口,白鹿才进山坳,便有一头小鹿从洞里出来,才蹒跚的行了几步便站住不走,向着白鹿呦呦地鸣个不停。
禹天来早发现白鹿是一头正在哺『乳』期的雌鹿,这头小鹿自然是它的幼崽。小鹿应该才出生不久,体型纤细娇小,与母亲一样是一身灰白皮『毛』,头上的双角还只如萌芽般微微凸起,望去颇有些萌萌之美。
白鹿几步奔到小鹿身前,那小鹿应该是饿了,立即钻到母亲肚皮下面去吃『奶』。岂知才欢快地吃了两口,竟双目『迷』离地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子,一跤栽倒在地上。
“小白!”林烁见状大惊,整个山坳里只有两人两鹿,他和白鹿都不可能对小鹿下手,唯一有嫌疑的只剩下禹天来一个。
“你对小白做了什么?”他口中愤怒地向着禹天来喝问,同时将手一扬,便有一颗由白『色』电光缠绞而成的雷球从掌心发出。
“先天庚金神雷?”禹天来微微吃了一惊,抬掌在身前一拂一引,那颗雷球便折向从他身边飞过轰在石壁上,在一声霹雳爆响声中将坚硬的石壁炸出一个脸盆大小的凹陷。
心中转念之间,他已经想明白前因后果。那头白鹿着了张氏兄弟的算计,吃下几株洒了“醉仙散”的“紫盖龙纹芝”。虽然自己在逐走张氏兄弟后曾运功帮它驱除『药』『性』,使它恢复了行动能力,终究还是有一些『药』『性』残余留在它的体内,如今便有一些随着『奶』水到小鹿的体内。这点残余的『药』『性』对遍尝灵『药』的白鹿来说自是微不足道,稚嫩的小鹿却经受不起,于是做了被母亲殃及的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