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禹来仍旧是一副十七八岁模样俊美的道士形象,背后负着红颜剑,在如诗如画的西子湖畔悠然漫步。
西湖仍然是西湖,地却已非昨日之地。
当年他斩杀金蜈仙后,便依照轩辕剑灵的指点,返回姥山中潜心修炼。因为有轩辕剑的辅助,他修为的进境极快,不足百年便修得一颗金丹圆满无缺,而且那一方世界的规则果然未能桎梏于他,顺理成章地完成了金丹九转,化成元神。
晋升元神之境后,禹来便感到那一方世界对自己生出强烈的排斥之力,但比起前几次身不由主地被迫穿越,这一次已可以凭着自身修为抵制拖延一段时间。
根据以往的经验,他知道自己每一次都会穿越到一个更有利于修行的世界,手边又有了可以收纳万物的葫芦法宝,所以他是打算将整个太玄派打包带走的。
但轩辕剑再次开了尊口,警告这一次他要去的是一个有诸神佛存在的世界,已经建立了一套完善而严密的地法则。各个千世界的修行者若是到了元神之境,皆可“飞升”到那个世界,却只限其本人而绝无传职一让道,鸡犬升”的便宜事。除非他在那方世界有了足够的实力和势力,才能够规避甚至无视这些规则。
禹来闻言只好放弃原来的打算,对太玄派中的一众长老弟子做了一番详细的交代,又将掌教之位传给首徒飞雪,身边只带着不受那规则所限的金蜈分身与阿青,悄无声息地飞升来到这一方世界。
果然,来到这一方世界之后,禹来便发现与以前经历的许多世界存在极大不同。最显着的便是冥冥中那不可言“秩序”,在这一方世界更加清晰和规范。从日月轮转,春秋代序,到生老病死,福祸转移,一切都是依照着这“秩序”中的某些规则有条不紊的进校其间或有意外或人为因素而生出些变数,但大体上还算得井然有序。
“既然来到一个‘秩序’井然的世界,却要主动融入这‘秩序’之中,和光同尘方为存身之道。”
心中生出这个念头时,禹来正好走到湖畔的一座土地庙前。他先看了看庙中那座装饰得颇为光鲜的土地神像,又环顾四周看一看附近并无旁人,当即暗自捏个手诀默诵记载于《太平要术》之上的“拘神咒”。他前面经历的两个世界早已没有神明存在,因此是空有此术而无用武之地。
一段咒语刚刚默诵完毕,从那土地庙后面转出来一个手拄木杖的葛衣老者,形容穿戴与庙中的神像一般无二。他先向着禹来上下打量一阵,等到禹来故意将元神之境的修为稍稍泄『露』了一点,脸上登时先出恭谨之『色』,趋步上前唱个肥喏道:“神见过上仙。不知上仙如何称呼?可有何需要神效力之处?”
看到这土地对自己如此恭谨,禹来便知道在这方世界里,证得元神之境俗称“神仙”的修士应该颇有些地位。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除了寥寥几位渡过三灾九劫,元神绝阴成就纯阳的金仙大能,元神之境的神仙已算是修行世界的高层存在。
但他并未因此而『露』出轻慢之态,很是有些高人风度地稽首还了一礼,含笑道:“土地公不必多礼,贫道禹来,此次冒昧请尊神显圣,却是有些问题请教。”
看到禹来彬彬有礼,这土地似乎颇有些受宠若惊,忙道:“上仙请问,神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禹来微笑道:“不瞒尊神,贫道却是刚刚在一个千世界中证得元神后飞升此界,却发现这是似乎仍是俗世而非传中的仙界,心中不由大为困『惑』。还请尊神为贫道指点『迷』津,一此界的情形。”
“原来是一位刚刚由千世界飞升而来的仙人,这倒是稀罕了。”土地大为惊讶地望着禹来,“浩渺宇宙之间,千世界虽多如恒河沙数,但因为灵气稀薄,地法则残缺,除非有大神通者接引度化,能凭自身修行证得元神而破界飞升者百年难得一遇,想不到神竟有幸见到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