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房子没有暖气,外面下着雪,里面温度低,冻手冻脚的。
阮舒开始搓起了手,低下头呼热气,风嗖嗖朝衣领里面灌,她放下明信卡片,视线移向别处。
这时陆星难看了条微信消息,指尖揉着眉心,温声道:“阮舒,我明天要赴约看秀,在东横那边。”
东横一年一度的服装秀,照常在城市大礼堂举办。
这回的主题比较特殊,是民国时期的服装设计秀。
主要负责主要设计的老师,是他的朋友。
阮舒哈着气,手暖和了点。
“哦,你几点走?”
“明早五点的飞机。”
“那今晚要不要回洞赢那边,这边会不会太远了?”
阮舒的眼神犹如雏鹿般清澈,看得陆星难的心有一阵翻涌荡漾。
“不用,明天我早点起。”陆星难重新将明信卡片放进书桌的抽屉夹层里,他掀起眼皮瞧了瞧她,见她一直在哈气,想起楼上的杂物间有一个电热暖气片。
“行吧。”阮舒见他坚持,便同意了。
“你在客厅等我一会儿,楼上有个电暖气片,我搬下来给你用。”陆星难道。
说完,阮舒跟着他带上书房的门出去。
她裹紧大衣坐在沙发旁,十几分钟后,陆星难扛着电暖气片,噔噔噔走下台阶。
房子的台阶和地板都是木制的,深红色的木地板,仔细低头看,上面刻印着淡淡的花纹,纹路微微凸起,摸起来硌手。
陆星难搬来电暖气片,从卫生间投湿毛巾,将上面的灰尘擦拭干净,然后插电,摁下开关,一气呵成。
不久后,阮舒终于感受到一点热气。
她靠近电暖气片,没过多久热了,她脱下白大衣,露出黑色的长款毛衣裙,领口是微微高一点的,腰部收紧,纤细的腰肢不堪一握。
陆星难在阳台外面,打了很久的电话,他背靠在铁栏边上,乖顺的刘海随风而扬,嘴唇扬起,笑意止不住。
她不知道他在跟谁打电话。
阮舒找到电视遥控,随便找到一个电视剧,然后看了起来。
等到陆星难打完电话进来,她都有些小困了,阮舒半眯着眼睛侧躺在沙发上,大衣盖在双腿上,脸颊蒸得浅粉红。
“饿吗?”他问。
阮舒被他身上的寒气冻精神了。
“有点。”
“我给你把吃的拿进来。”
“陆星难。”她抱住他,脑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嗯,怎么了?”陆星难耐心极佳。
几次欲要破口而出的质问,次次卡在嘴边。
阮舒说:“没什么,你去拿吧。”
“嗯,马上回来。”
陆星难对于阮舒的欲言又止,并没有进行追问到底。他不是看不出她眼中的纠结与犹豫,他看得出,却不知如何问起。
而阮舒看着他钻入雪中的身影,心中莫名的感到惆怅。
自李雨藤改嫁以后,陆星难和陆如庭虽然不是她的亲生子,但是尽心尽力的照顾了多年,也是有感情的,李雨藤逝世前,陆星难在美国这件事,也并不稀奇。
只是关于利多因卡,她半信半疑,对盛秋桐的不信任,对陆星难的不完全信任。
每一个抉择都让她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