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
可是他的眼前一直闪现出阮舒的面孔,她冲着盛怀瑜笑,那么明艳动人。
深海色的沙发衬托着男人苍白的肌肤,他的病没有完全好透,肺里吸入过多的烟尘,稍微一咳嗽,便难以停下。
宋溪侨担心的目光盯着他,指尖缓慢吞噬燃烧的香烟,零碎的烟灰尽数弹落在充满异域感的地毯上。
“陆总,医生说您的病尚未痊愈,不允许您吸烟。”
“没关系。”他的嗓音低哑干涩。
手摆了摆,道:“宋溪侨,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待一会儿。”
香烟含在嘴边,浓白的烟雾挡住惆怅的目光。
“您也早些休息。”宋溪侨说完离开。
蓦然之间,眼前浮现出阮舒那张委屈的脸,她沙哑着嗓音问他为什么,撕扯着嗓子,崩溃到极致。
可今晚她仿佛重获新生般,视他为无物。
是了。
他就是想让她这样做。
等到他谋划好一切,准备动盛家的时候,就不会连累到她。
陆星难掐灭烟,余下的烟灰星星点点的落了一地。
·
将近半夜时分,卧室中黯淡无光。
阮舒从一场梦魇中惊醒,吓得浑身冒出冷汗。
她的双眸泛着湿润的黑色,眼角残留着浅淡的泪痕。
即便在白日里如何无视陆星难,可在梦中,那份执念与不甘,根本无法抹杀。
深夜再难眠,久坐到天明。
孤孤单单的光影,从窗帘缝隙中流了进来。
在那晚之后,阮舒一如既往地回到逢筝,上班工作。
经过不断的努力,杂志社的销量越来越好。逐渐的,变得可以取代江艺在衡京的地位。
这半个月以来,天气回暖,迎来盎然的春日。
她站在大楼中,俯瞰着渺小的街景。
就当她以为从此再跟陆星难毫无瓜葛的时候,那个人又带着过往的一切,重新闯入她的生活。
从溏苑晚会后,再见到陆星难,是在一场同学聚会上。
他们本不是一个班级的,却好巧不巧的在同一天,同一个地点,各自聚会。
短短的半个月内,陆星难的名气只增不减,而且他在旅游业多有研究,拉拢不少的投资以后,自己建立了一家公司,听说是专门搞旅游业的。
最近还听闻陆星难回到老家勘察,似乎要在那里开发新的项目。
犹记得,阮舒临近年底回老家的时候,那会儿梁季也在,他们曾开玩笑的说,要把老家的后山那边开发成旅游景区。
本是一句玩笑话,如今却也是。
僮县虽然只是一个破败不堪的小县城,但是它依山傍水,景色宜人,开发成一个度假村,也未尝不可。
聚会上的同学们个个都在炫耀自己如何如何。
阮舒听腻了,走到门外透透风。
她喝了点酒,两腮发红,眼角晕染出粉红的颜色,看起来妩媚又迷人。
赤黄灯光下的女人,迎风而立,手腕处的白色丝巾随风而动。
她还是那么喜欢穿旗袍。
菓良的春季新品,高贵典雅的墨绿色搭配月白色的精美刺绣,两者融合,简直不要太过于惊艳。
阮舒漫不经心的张望着四周,双目扫过长街的时候,视线蓦然定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