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蹄。
作为这次行动的指导专员,安德烈本该交黎初他们该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执行者,可现在他却成了最完美的反面教材。
安德烈和血蹄三目相对,血蹄的其中一只眼睛已经完全坏死。
“果然是你,怪不得我说我的右眼今天怎么总是隐隐作痛呢。”血蹄的声音震耳欲聋,此刻听上去似乎十分兴奋,就像是贪玩的孩子看到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具,这样的孩子往往会由于好奇心旺盛将自己的玩具摔得粉碎。
“对啊,就是我,”这时候安德烈反而因为过度的愤怒而变得冷静了下来,声音铿锵有力“来找你算账了!当年的那笔账,我们两个一笔一笔地算。”
“为了当年那个用自己的生命换你活下去的女人?我可真有点后悔杀了她,可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们人类的身体太过于脆弱,我也没想到那一下居然会杀了她。”血蹄挑衅地说:“我记得你们不朽树的执行者似乎都以完成任务为己任,你这样做真的好吗?为了杀我而放弃任务,你觉得没有你的庇护,那个女人还能跑多远?”
一对白翼从天空中掠过,紫色的长发在空中荡漾,血蹄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的人已经追上去了,你们似乎偷听到了不少东西,可惜那些东西注定只能沉眠在你们的脑子里!你是当年刺伤我眼睛的人,我给你和我一对一的权力。”
“求之不得!”安德烈摘掉黑框眼镜,扔在地上,如金刚怒目。
掉落在地上的无数子弹聚而为剑,一柄黄铜色的重剑,被安德烈握在手中,直指血蹄。
“炼金石··铁浮屠,果然在四年前我就该杀了你。”血蹄沉声说,黑色的瞳孔煞气无比,“没想到竟然让你成长到了这个地步,就让我看看当年那个舍命一击才伤到我一只眼睛的人,现在又能做些什么。”
俄罗斯时间,下午6:15分。
天色已经渐晚,生活在中西伯利亚高原上的动物大都会回巢准备踢歇息,比如树巢里的松鼠飞鸟。可这时一辆车头灯都报废了的越野车像是咆哮的野牛般在山林间驰骋,这头野牛像是受了伤一样的,有些慌不择路。动物们受惊,四散而逃。
而以是淡红色的天空中掠过一对白翼,有着一头紫色的长发,她与越野车后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一头受伤的公牛正在躲避猎鹰的追击,而猎鹰正等待着公牛力尽的那一刻,然后再在那最致命的一刻发动攻势。
尤娜也不知道自己开了多久的车,双手死握住方向盘,感觉双手有些发麻到了失去知觉的程度。
这时,三道白影闪过,越野车忽然没有征兆地漂移,原本瞄着驾驶座的三根羽翎就这样射偏了,没入副驾驶的座椅中,只有顶端的一小抹白色露在外面。
“这家伙就不知道累吗?”尤娜淡金色的长发由于汗水而紧贴着面颊,这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但是这时候她哪有闲工夫去管这些。这是她被人称为“雪原中绽放的百合”之后为数不多的狼狈时刻,尤娜苦笑,她上一次这么狼狈的时候,应该是在七年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