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才一百公尺。”
“啊?可是电梯花了将近——”
“我知道,不过大部份时间用在升上地表面。川陀深入地底超过两公里,就像冰山,十之八九看不见在海边甚至深入海底数十里。事实上我们深到可以利用深层与地表的温差,来供应所需的能源——这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以为你们是用核能发电。”
“以前是,不过这个比较便宜。”
“可以想见。”
“你对此地看法如何?”一刹那间,好好先生换了一张精明面孔,看起来简直有点狡猾。
盖尔有些糊涂:“很壮观嘛。”
他重复了一遍:“来度假?旅游看风景?”
“不完全是——虽然我一直想到川陀来观光,不过这回主要是为了应征工作。”
“哦。”
盖尔感到不得不说明白些:“到川陀大学跟谢尔顿博士做研究。”
“谢乌鸦?”
“嗄?不。我是指谢尔顿,心理史学家我不认识什么谢乌鸦。”
“我说的就是他。大家都管他叫乌鸦——一种俚语,你知道他总是预言有灾难。”
“真的吗?”盖尔着实吃了一惊。
“当然,你应该知道。”杰律尔不再笑了。“你不是来替他工作的吗?”
“没错,我是个数学家。他干么预言灾难?那种灾难?”
“你想是那种?”
“恐怕我半点也不知道。我读过谢尔顿博士和他的人出版的论文,都是数学理论。”
“对,就是他们印的那些。”
盖尔有点恼火,说:“我要回房去了。很高兴遇见你。”
杰律尔冷冷地挥手道别。
盖尔发现有个人在房里等着他。刚开始一句免不了的“你在我房里做什么?”涌到嘴边,突然间却惊讶得说不出口。
那人站了起来,他已经老得几乎全秃,走路还带点跛,然而双眼炯炯有神。
在盖尔发昏的脑袋把眼前这张脸和不知在图片里看了多少次的记忆相合之前,那人开口道:“我是谢尔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