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在罗兰的搀扶下登上了飘扬着红底黑熊旗帜的威廉姆斯家族的船。
路德维希他们和四个侯爵以及侯爵的少数护卫们跟在后面。
剩下的人则上其它家族的船。
安德斯、菲尔德和拉斯牵着各自的马儿跟着前面的人踩在两块一米多宽并排在一起的厚木板上,登上了斯图尔特家族的船。
一根巨大的桅杆耸立在甲板中央,三角形的绳梯从甲板连接到顶部的了望台。
了望台下面的横杆上捆绑着白色的厚帆布。
船尾楼离大桅杆不远,楼上有着几个穿着蓝色短袍,腰挂军刀的男人扶着栏杆看向上船的众人。
船尾楼一层的正中是一扇紧闭的大门,门的两边有窗,窗户的两边是两个黑洞洞的通道。
安德斯他们跟着前面的人牵着马儿进入右边狭窄的通道,通道外侧的舱壁上有一排不大的圆形舷窗,通道尽头有一个向下的斜坡。
走到底后左拐,对面也有人从左边的通道拐出来。
迎面是一个低矮通透的船舱,安德斯顶起脚尖,还差一点点头顶就能碰到上层甲板。
船舱两边各有一排座位,每个座位上都放着一根长长的船桨,座位旁都有一个低矮的舷窗。
船舱中央有一排圆柱,圆柱间都悬挂着上下两层吊床,有的吊床下面还放着木箱、包裹等物。
前面的人都将马匹带到船舱前部,那里靠着舱壁有两排马槽,甲板上还铺着一层干草。
三人栓好马,放松马鞍后,骑士们返回上层甲板,佣兵们直接爬上吊床。
拉斯将身上的弓囊和箭囊放在一根圆柱下面,睡进下层吊床,长舒了一口气,“总算能安稳地休息了。”
安德斯和菲尔德来到他隔壁。
“你睡上面。”安德斯道。
菲尔德点点头,卸下火枪,解下军刀,抬起长腿跨进上层吊床,双手环抱着火枪和军刀躺在吊床里。
安德斯脱下大背包,将剑带靠在背包旁边,钻进菲尔德下面的吊床里。
“安德斯,我上面的吊床是空的。”拉斯在隔壁道。
安德斯看着菲尔德的后背道:“我怕起夜的时候,一脚踩裂你的伤口。”
“我可以睡上面。”
安德斯打了呵欠,“别麻烦了,睡吧。”
拉斯突然语气认真道:“安德斯,我听说总是起夜的男人那方面都不太行。”
“我槽!”安德斯连忙否认道,“我那方面没问题!”
拉斯追问道:“你试过了?”
“呃……”安德斯看到菲尔德的脑袋微微偏了过来,说试过也不是,说没试过也不是……
“安德斯没想到你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是处男!”
“我……才二十三岁!”安德斯怒道。
“咦,你才二十三岁吗?也太显老了吧。”
“!!”安德斯一口老血憋在胸口。
“没事,安德斯,我有一套独家的按摩手法,每一个试过的男人都重振雄风了!”拉斯在那边语气兴奋道。“到岸后我请你们去澡堂!”
安德斯问道:“你多大啊?”
“二十。”
“你的伤口没愈合不能沾水,”安德斯坏笑道,“我和杰西去就行了。”
菲尔德在上面急道:“我不和你去!”
“就是,不和他去,”拉斯得意道,“等我伤好后,我们俩去,让你试试我的手法,包你满意。”
“……以后再说,”菲尔德害羞道,“好困了,睡觉吧。”
三人安静了一会儿,上层甲板突然响起众多脚步声,然后一群穿着各色短袍的水手有的背着麻袋,有的抱着木桶等物喧闹地下到这一层。
“怎么这个时候开船?天都快黑了。”
“肯定出事了呗。”
“我还没来得及跟玛丽小姐道别。”
“傻小子,你在她身上花了多少?”
……
等他们看到睡在吊床上的佣兵和安德斯等人后,声音突然小了下来。
他们放好手里的东西,各自来到船舱两边的座位上,拿起木浆伸出舷窗外。
不久后,上层甲板传来喊声:“起锚!”
接着有人在上层甲板桅杆旁的栅格上,朝这一层喊道:“右舷离岸!”
坐在船舱右边的水手们,用船桨撑住码头,反向将船推离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