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多久没一起通宵聊到天亮了？

有时候，还挺怀念咱们十七岁的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可以什么都不顾……

算了，去睡吧。

如今再怎么做，我们也回不到十七岁了。

这几句话，就像巨重的齿轮在纪零光的耳廓一遍一遍的辗过去，辗得他呼吸沉重而颤粟。

不过，约莫缓解了十几秒，他吐了一口气，啼笑皆非：“怎么？单身久了，孤独了，寂寞了？”

他只是想调侃他一番，却没想到裴江树倒认真了起来：“可能是吧。”

喉头一噎，纪零光短时间内还真不知道该说句什么好。

心里一烦，他就又想抽烟。

他下意识的摸摸大衣口袋，手指捏住有些扁的烟盒，最后却忍了忍，没有拿出来。

许是不想再让裴江树啰嗦他吧。

忍住烟瘾，他冲裴江树笑道，话里带着几分挖苦：“既然这样，就赶紧去找个女朋友吧。你们老裴家九代单传就你这么一根独苗，你家老头子还在盼着抱孙子呢。过年前赶紧找一个带回家吧，别让你家老头子闹心了。”

随着他的调侃声落下，裴江树的目光渐渐变得诲暗。

他声音辨不出愠怒：“那你呢？你不也是你们老纪家的独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谈女朋友？”

纪零光眉骨突突一跳：“怎么？难不成谈个女朋友，你都得和我一起约好吗？我现在事业刚起步，可没闲工夫谈情说爱。”

裴江树一阵沉默，目光幽幽的看着他，看了一会，忽然转身钻进保姆车内。

在车门掩上的那一瞬，自门缝中缥缈的飘出来一句：“那我再等等。”

声音很轻，稍瞬即被夜风吹散在空气里。

“你这家伙！”纪零光终于压制不住的拿出烟盒，抽了根烟出来，随后又冲着车门啐念了一句：“难不成你真的想和我约好一起谈女朋友，然后再约好同一天结婚？呵，你真有能耐。那如果我不婚呢，你也不婚吗！？”

车里的男人没有再回应，纪零光以为他没有听见，点燃了烟，就走了。

裴江树躺在车座上，目光幽幽转凉，心里反复绞着纪零光那句话：如果我不婚呢，你也不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