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立在如墨的夜空之下,洪晚行久久的凝视着远处的那座城市。这里,给他留下来太多美好的回忆。此番离开,不知再来时,又是何年。
“烛老,我得为自己设计几个身份,”洪晚行招出烛阴,二人一路缓缓向西而行,同时商量着今后要走的路。
“一个是行医的老者身份,就叫五行医;一个是青年人身份,就叫行一;还有一个,就是建立自己势力用的,夺天。”
“随你啦,有了千机变,只要你别记混了,叫啥都行。”烛阴自然不在乎这些。
“三个月的时间,大概一千五百里,索性我就一路给人家看病,兴许还能有点收入呢。”这点小钱也算计,烛阴对此很是不屑。
五日后,当洪晚行到在沿途第一个城镇——麻里城门附近时,就见一挂马车,拉着一副简陋的轿辇,匆匆的从远处飞奔而来。跑在前边的一名少年,火急火燎的不住大喊:“快让开!”
险些被剐蹭的洪晚行,本想发作,但一想到自己是老头形象,便忍了下来,装作老气横秋的摇头叹息。他得抓紧熟悉这个角色。
当来在把守城门的士兵跟前时,洪晚行一边交上十个中品灵石,一边模仿着老头的样子问道:“这位士兵小哥,刚才进去的什么人?这么粗鲁。”
“咳!要说也难怪。延龄堂药房的,掌柜的不愿跟丹盟合作,现在不单生意没的做,连夫人的病,自家都没药可用啊。”这士兵倒是好说话。
“哦?这延龄堂在城里什么方位?”洪晚行技痒难耐了。
“对哈,没注意,您老就是位郎中呢。进了城门,下个路口左转,走上一里多就看见了。”
按照士兵的提示,洪晚行提着药箱、一步三摇的款款走进城门。一路上,他仍在不停的调整着自己的状态。这样的模仿,时间短还好,真要长了,难免露出破绽。所以他需要抓紧磨合。
待来到延龄堂附近时,洪晚行当真觉得自己有点老态龙钟了,一时也是玩兴大发。
离着老远,他就看到,药房门口,站着两个样貌流气的痞子。一些驻足的行人,正指指点点的议论着什么,而有的行人,则是低头快步通过药房门口。
向路人打听,洪晚行得知,这两个痞子,乃是堵着药房门口,妨碍这家生意的。
略微沉吟一下,洪晚行装作一瘸一拐,哼哼唧唧的凑近了两个痞子。
“快滚远点!老东西,这药房不让进了。”未及堆出笑脸的洪晚行开口,其中一个痞子骂骂咧咧的吼道。
“这两位好汉!你们真是给老朽出气!”洪晚行连忙哈腰恭维道,反让两个痞子一愣。这些天堵门下来,连他俩都觉得自己很是缺德,却不想有人夸奖。
“敢问两位好汉,你们是哪家的壮士?实不相瞒,刚进城时,让这延龄堂家的马车撞了,老夫是来找他们要赔偿的。”洪晚行五官扭曲、装作痛苦不堪的说道。
“哈哈,老头,快进去吧,记得多要点啊。”这俩人没想到,老头是真来找事的,连忙撺掇着洪晚行进了药房。其中一人,更是跟着进来看热闹。
适应了一下药房的昏暗之后,洪晚行这才看清,柜台边上,蹲着那个适才马车前乱喊的少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这娃娃,快叫你家掌柜的出来,撞了老夫,看看怎么赔偿吧。”洪晚行一边咋咋呼呼,一边回头笑脸陪着那痞子。
“还特么不赶紧去找人,光天化日之下,撞了人家还敢跑,你们好大胆子。”痞子倒为洪晚行撑起腰来。
“这位壮士,真是多谢您啦,”洪晚行谄媚的笑道:“您要有事先忙,一会得了赔偿,老朽定孝敬您二位。”
“不错,你这老头很有眼力劲,那行吧,记得!狠狠让他们赔。”痞子满脸得色的摇身出了房间。
稍后,就见一面容憔悴、走路发飘的中年人,随少年小跑过来,未看清洪晚行,便要躬身施礼。
“掌柜的,快别这样。能带老夫去看看您家的病人么?”洪晚行赶紧压低嗓音,快速的说道。
待看清洪晚行提着的药箱,掌柜的犹在蒙圈之中。
“我是郎中,别让门口那俩家伙看出破绽。”低声说完,洪晚行又高声喊道:“掌柜的,你今天不给老夫一个满意的赔偿,此事绝没完。”
终于醒过闷来的掌柜,连忙配合着洪晚行,带他进了内院。
待二人赶到病床前,洪晚行只见,床上躺着一个面无血色、皱眉不停呻吟的中年女子,想来就是掌柜的夫人了。地上,一个四五岁的女娃,正领着一个一岁多的男孩,不明所以的趴在女子身边。
“怎么?你这药房,竟没有坐堂郎中么?”洪晚行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