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放心吧。”
……
被一早轰起来赶去上学的三个儿子:……
“对了,让宝儿先跟着大嫂学的事你跟大嫂说了没?”安真未问。
“说了,”吴氏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信服:“大嫂说女孩儿家书是一定要读的,读书才能明理,但也不必读太深,省得读痴了。倒是字必得下狠功夫练一练,画也也可学一学,怡养情趣。”
安真未很以为然:“什么时候送宝儿过去?”
“那倒不急,既两个孩子要一起学,大嫂准备腾一间房专给她们读书习字用。还得添置几样东西,收拾妥了再开始,左右也不差这几天。”
安真未来了兴致,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我那支竹笔可以给宝儿用。”
吴氏知道他那支笔,说是竹笔,并不是竹子做的笔杆,而是青玉雕成青竹模样。还是在吴县时一个同年送的,安真未喜它精致,却也因略“娇小”不大合用,平日只作观赏。
吴氏担心的却是别的:“她小小个人儿,练字都挺累了,那笔有点沉吧?”
“……也是。”安真未盘算着等女儿大些了再给她用,那笔的大小给女孩儿家写簪花小楷最合用。
睡得香甜的安锦宝还不知道不必等什么女学,她的上学生涯就要开始了!
早饭后安真未没什么事,就亲自送儿子们去学里,当然,必要跟夫子交流一下,二郎和五郎倒好,三郎……
满月事了,吴氏已经风风火火的忙铺子里的事了,家里除非大事,其他任事不管全丢给顺娘——够得上她“大事”标准的一个月也没几样。
顺娘本还气主子不上心,在她跟前晃了两天,看她因为大半年没管铺子的事,这会儿一样样核算一样样检查,哪时生意差了要找出为什么哪样卖得不好积下的货怎么处理等等,忙得不可开交,到底心疼她,又默默出去该干啥干啥了。
眼见顺娘出去,吴氏把账本一丢,眼尾的笑意很是狡猾,顺娘看着她长大,待她如半个女儿半个主子,面硬心软事事为她打算,若非顺娘耿直能干,哪有她的轻松顺意?
与习惯于把家事操控在手心里的阮氏不同,吴氏性情泼辣爽直,加上从小耳濡目染,对生意的兴趣远大于对家里鸡毛蒜皮小事的兴趣。
二十六这日,四娘兴冲冲跑过来同六娘说她俩的小书房已经备好,六娘才觉得晴空霹雳!
四娘看她惊讶加迷茫的眼神才后知后觉道:“……婶娘没跟你说吗?”
……她那个娘大概忙起来忘个精光吧!
六娘还不知道三个哥哥也知道这事,若是让她知道三个哥哥明知道这事竟然不跟她通风报信……咳,似乎是三郎提议的,准备“入学”的礼物,给妹妹个“惊喜”!
祝三郎好运!
“你不想去吗?”四娘一半委屈一半幸灾乐祸,好几样东西还是她挑的呢,第二喜欢的镇纸都送了妹妹,不过被迫上学的滋味……嘿嘿……
“也不是不想去啦,”总不能一直做个半文盲,六娘纠结的是:“大伯娘一看就好严格啊。”
四娘心有戚戚焉:“我娘把戒尺都备好了。”
……
求不要上!求换老师!泪目!
被这消息刺激得六娘都忘了告诉四娘银杏林的事了,然而再怎么害怕,第二天六娘还是乖乖准时滚去东院,她可不敢让大伯娘觉得她有娇纵/任性/懒惰……等任何一条负面属性,就是真有,在大伯娘面前也得装回去。
想想前几年大伯娘收拾四娘的手段,六娘就给跪了。四娘现在在人前可是标准的淑女,一举一行莫不得体,也就只能背后在她面前释放一下真我了。
绝对、绝对,不能沦落到让大伯娘觉得需要“纠正性情”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