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真未脸色不大好,他跟吴氏一样,对国公府这样的权贵之家与女儿扯上关系满怀忧心,这会无心解救女儿——何况,这丫头是该治治了!
狠心无视女儿可怜的眼神,安真未从妻子那抱过六娘,主动把她送回屋里。
六娘趴在爹爹肩膀上皱着脸看后面跟着的三个兄长,二郎给了个让她乖的眼神,三郎眨眨眼,一边心疼妹妹一边幸灾乐祸,五郎手里拿着一包药正皱眉嗅,看样子还想拆开研究一下。
毫不意外又被摁回床上,六娘真是哭的心都有了,合着她折腾来折腾去就是换个床啊?
抗争了半天无果,吴氏不放心,又让人请了个大夫来看,安真未到底宠女儿,挨不过她缠松了口风,说若是大夫说无事了就许她走动。
六娘无比期盼大夫的到来!
安家不比瑞王府说请太医太医拎着东西就得来,不过银钱使得大方,请个相熟的大夫也不难。
又把了一回脉,大夫开了金口说她平时慢慢走动也无碍了,只是注意不要跑跑跳跳的,一是身子虚怕受不住,二是怕出了汗受风再病回去。
吴氏又把长喜交给她的药方和药膳单子给大夫看,这老大夫拿过方子一扫就神情渐渐凝重起来,吓吴氏一跳,不知是什么情况,揪着帕子紧张地等他说话,这老大夫倒看入了迷一样,拧着眉头还时不时喃喃自语一下。
“这方子……可有不妥?”吴氏等不及,乍着胆子问。
“哦,”老大夫回了神,忙摇头:“不不不,这方子开得好,开得极好,老夫不如矣,敢问是哪个馆里的同仁?”
转过神又有些不悦,既有这等圣手,还找老夫作甚?
显得他方才把脉摇头晃脑说一通云里雾里的术语很有些班门弄斧了。
这老大夫医术还不错的,人品也过得去,不然不会直言推崇别的大夫了。因是安家惯用的,并不愿得罪了他。
看他脸色转坏,安真未料想同行相忌,安家先请了别的大夫看好了再请他来诊脉确是不合适,连忙解释:“实不相瞒,小女病时正客居在……亲戚家,这是他家请大夫看的,我们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夫。今日归家,内人不放心,才冒昧请您再来瞧瞧。”
他一个举人这般尊重他,老大夫也放缓了脸色:“夫人慈母之心。”
此事揭过不提,又有些惋惜:“若知道是哪位同仁,还可以请教一二。可惜了……”
既确认这药方是好的,吴氏就尽去了对国公府的怀疑,见这老大夫这么看重,又后悔把东西都给了他,正要委婉要回,这大夫已经手快的翻到了药膳单子。
这一看,神色却很有些不同寻常,翻了两页略作犹豫就把东西还给吴氏,略带些艳羡:“夫人这亲戚可不同寻常啊,这样专依病人身体酌情而定的药膳单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出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