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真未不情不愿的应承:“我知道,你也别太心急,让人瞧出来就不好了,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儿,哪有咱们火烧火撩的呢?”
想想也是,吴氏羞赧,推他:“行了,我知道了,快收拾好去给爹请安吧。”
一说安真未想起来:“对了,爹又准备回江南了,可能等不到月底,万十的船回了京都就走,行李有大嫂收拾,你也留意着有什么能给爹路上用的,或者带回去的,尽尽孝心。”
安家没有自己的船队,只有惯用的船家,浑号万十锤,与安老爷几十年合作,彼此都熟了。万家的船往返南北,每年大约这个时间都不会再接别家的生意,单等着从南边回来休整几天就接着安老爷的货回去。
“我知道,要带回去的货都准备好了,等万家的船到了京都就开始装箱。”提起这个吴氏也心塞,有个太能干的长嫂也是个问题,东西都准备齐了,哪有她表现的机会?又去推安真未:“我知道怎么做,快走吧。”
瑞王府。
瑞王喝了酒,倦懒的靠在软榻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歌伎还在拨着琵琶,婉转吟唱着小调儿。
兰公公匆匆回来,觑了一眼瑞王脸色,轻轻的摆摆手示意歌伎下去,躬着腰回话:“二公子的烧已经退了,不过太医说恐有反复,故而还不敢懈怠。”
“嗯。”
兰公公抬了下眼皮,连忙凑过去给他按摩着头上穴位,小声问:“您又头疼了?”
自于美人殉葬后瑞王就有间歇性头痛的毛病,只是瞒得紧,除了近身伺候的竟无人知道。连温氏都被蒙在鼓里。
瑞王喜欢宿在园里子除了为了营造自身风流荒唐的名声外,也是不想让近身的妻子知晓这个秘密,在园子里有时候痛得狠了,发脾气砸点东西,打发几个歌伎,旁人也只当是酒后失仪,不会注意。
兰公公心里忧虑。作为一手操办秘密给王爷寻医的人。自然知道内情,王爷这病不算严重,但若任其发展只会越来越严重。恐不是长寿之相啊。
瑞王不置可否,半晌额际的薄汗渐渐消,才挥挥手:“行了。”
兰公公知趣的退到一边,小声道:“您看。要不要服一丸药?”
瑞王不耐烦,痛都痛过去了还吃它干嘛?吃了也没见就不痛了。
头痛这毛病只靠吃点丸药是不大济事的。瑞王也坚持不了按时吃,就越发没用,兰公公劝不得,只能暗自忧心。用针灸倒是有效果,可王爷又死压着不让声张,太医不能请。没个理由也不好让民间的大夫进府里天天候着。
唉,兰公公愁得本来就稀疏得靠帽子遮掩的头发更掉了几根儿。
“世子那可有什么动作?”瑞王漫不经心的问。
兰公公摇头:“没有。前几日瞧着那院里的王姑姑起了心思,但这几天又按下去了,看样子暂时不打算做什么。”
“嗯。”瑞王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兰公公小心翼翼的试探:“二公子生得太早,外面那些议论……”
瑞王拧起眉头暗道晦气,他掐着时间迎娶林氏,这个孩子本就要早产,但没打算坐实自己婚前与林氏有染的“罪证”,现在倒好,只听过谁家六个月滑胎的,没听说六个月早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