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男人心照不宣的笑起来,这位伶香姑娘若拔得头筹想必会挂牌迎客的,到时候……
六娘的好心情却渐渐冷却,听旁人说素不相识的人遭遇了什么不幸至多感慨一番,待到相识的人在自己眼前遭遇不幸,虽然前因后果均与己无关,但总不能轻易放下。
“唉。”
六娘忍不住侧眼看另一侧抚掌叹息的人。
李默自然而然的搭话:“看小娘子也是认得这位伶音姑娘的?”
六娘心下警惕:“只是听说过罢了。”
李默只当没看到她的戒备,说来他竟还记得当初因她为杜妙常之事哭泣才借故认识她的,深深看她一眼,信口胡扯:“说起来我家与杜家颇有几分交情,我与杜娘子自幼相识,算是看着她长大,不想竟……唉。”
“……”
六娘袖中的手握了握,忍住没问他既然交情如此为何没有设法救她——就如她也不曾伸出援手一般,安知旁人有没有不能出手的理由?她一个不相干的人又有什么立场去责问?
仿佛料到她心中所想,李默又好似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句:“天威之下,谁能……唉!”
“……公子还请慎言。”
“我算哪门子的公子,不过是一商人罢了,在下家中行三,小娘子可唤在下莫三郎。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啊?六娘愕然看他,几个意思?他们认识吗?
“小娘子曾亲为在下选过十数匹锦缎,还亲赠一匹平纹布,让人念念不忘。”
李默一本正经的回忆,眼角却藏着几分戏谑的笑意。
六娘脸一黑,念念不忘你妹啊,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不过……啊!
“是你?!”
想起来了?李默高深莫测的颌。
六娘尴尬的小声解释:“失礼了,那之后不曾再见过公子……”
“叫我莫三郎就好。”李默摇头:“小娘子那些锦缎分得不均啊,送过去都打起来了,可吓坏了在下,至今不敢再去瞧那些姑娘呢!”
……怪我咯?
“呵,开个玩笑。”
乐师捧着乐器回来,看样子说书人也快回来了,六娘却无心再在这坐下去,起身告辞:“小女出来时间久了恐家中惦记,您慢慢听,小女告辞了。”
李默也不拦她,扇子在手心敲了敲,笑道:“小娘子若想见见杜娘子,在下可代为安排。”